“噠!好你個妖人,快還我大關刀來!”
樓天闕斜眼正見一個魁梧大漢雙拳對撞,骨骼相撞的聲音沉悶壓抑,大步跨上高台,關大刀麵容粗獷眼神憤怒直奔他而來。
軟底的靴尖支著地麵,樓天闕連人帶椅在關大刀身側旋轉滑移,愣是連一片衣角都不讓這莽撞大漢給碰到,嘴裏卻叫著冤:“關大俠真是清白不分,本尊雖沒有薛少莊主財大氣粗,但也不至於落魄到要去搶奪你關大俠的貼身武器,這不是讓天下武林白白看了笑話?何況,你可見著我拿著你的刀?若是沒有見著,可不要汙蔑人,這裏豪傑並聚,大家都擦著雪亮的眼睛容不得你在這裏撒野,而且……你真當歐陽城主的威儀是擺設?”
被點到名的歐陽雄自然時刻記著自己的城主身份,當即表出態度:“樓公子說的不錯,恐怕關大俠是誤會了什麼?今日本是大好日子,除了擂台上的較量即便是生死仇敵在天墉城也得顧慮著本城的規矩暫且放下,還望關大俠仔細著了。”
關大刀雖是粗人,但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他雖然親眼見過樓天闕的屬下拿著自己的刀在自己麵前晃悠,但至少現在人家並沒有拿著大刀明晃晃的在眾人麵前炫耀,而自己也沒有證據證明大關刀就是被人家給搶了,現在又是在一向隻認死理強調公平的歐陽城主麵前,更是討不到好,隻能借著台階先下了。他恨恨瞪著笑得妖嬈的男人,轉身一個跳躍就上了比武台,對著樓天闕粗聲吼道:“妖闕,即便不為我的刀,今日我關大刀也要在此擂台賽上挑戰你!”
樓天闕搖頭。“我是評委,不和你比。”
關大刀正待嗤笑,樓天闕用折扇點著下巴,眼神頗為不屑的瞧著他,“免得你一個回合都站不穩,丟的可是洞湖七門的臉!”
這下惹得可不隻是關大刀了,洞湖七門的門主雖然不怎麼相合,但自家的事自家解決對外還是要齊結一心的,當下齊齊躍上擂台怒指樓天闕。七人之中以祈鎮雄最為年長,年近半百,也有些倚老賣老的資本,他抬眼望向看台沉聲說道:“歐陽大俠一城之主,玄空大師德高望重,薛少莊主卻是東家,幾位評委不論身份地位品德性行皆讓我等心服口服,你一個臭名昭著的黃口小兒憑什麼來做這評委?”
紫衫綠意等人站在下手一隻安安靜靜的待著,但花紅向來暴脾氣,哪裏容得別人出口侮辱自己的主子?當即昂首挺胸指著祈鎮雄的鼻子大罵:“你個老不死的!有種跟老娘戰一回合!”喊得時候無所顧忌,可是她的眼睛卻瞟著自家少主的臉色,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的意思,但她想著沒有反應可不就是默認?於是一點腳就要跳上擂台,樓天闕卻忽然出聲。
“祈大俠倚老賣老,咱們卻不能仗勢欺人,要不這樣……”一個眼色,花紅就收了脾氣乖乖站好,樓天闕接著道:“就讓我殘天闕新收的小弟子來和祈大俠過過招如何?月月,你上吧。”修長的手指在人群中滑過,停在一處,所有視線都隨之望去,視線所及,卻是一個白衣白裙的清麗少女,碎發飛揚,裙衫素雅,像是一朵迎風綻放的清新百合。
千瀲月愣愣抬頭,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到了賽場,而那個昨晚就跟她玩“失蹤”的男人此刻卻優哉遊哉的坐在高台上,戴著許久不曾出現的純金麵具,唇角含笑,就這麼淡淡的看著自己,而那一指是那麼理所當然。可他憑什麼那麼理所當然的以為她就得為他出戰?即使她想要奪魁,想要進聚財山莊,那都是她自己的意願,她是為自己而戰,他現在憑什麼讓她為他自己結的仇去戰?
這個該死的臭男人!
憤憤地在心裏罵著樓天闕,但是她卻沒有動作,甚至連視線也隻是在那一瞬間滑過與他相會,而後移開,仿佛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
樓天闕愕然,不明白這丫頭怎麼突然又別扭起來了。關大刀此時“哈哈”狂笑,指著台下的嬌俏少女,不可置信的瞪著樓天闕:“自己不敢上台就叫這麼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替你?妖闕,你也忒沒種了!哈哈……呃!”
一陣風刮過,關大刀高亢的笑聲嘎止在半路,突如其來的窒息讓這位天生神力的大漢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差點憋成了一隻紅豬頭。
一直站在關大刀身邊的祈鎮雄突然瞪著略有些蒼老的眼一臉不可置信,眼前這雙嫩白的纖手仿若五爪,牢牢扣住關大刀的咽喉,身高七尺有餘的巨型大漢竟然連反抗也沒有就被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給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