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發飛舞,黑衣輕狂。
輕狂一襲黑衣騎在飛奔的馬背上,手中拉伸著一把長長的黑色弓箭,弓黑箭紅,說不出的完美協調。
一箭飛出,正中百米之外的紅心。輕狂嘴角浮起一絲自信的微笑,黑亮的眸子散發出奪目的光。
“郡主,山崖回來了。”一位老嬤走上前來開口道。
“他一個人?”
“是的。”
輕狂眼裏的自信轉為狠厲,飛身下馬。黑色繡著漂亮紅色圖騰的衣裙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張揚的飛舞在輕狂身上,襯托出玲瓏有致的身材。
輕狂走出馬場,站定在山崖麵前,手中的黑色彎弓發出冷然的氣息:“他又去找那個賤人了。”語氣是肯定而非疑問。
被喚作山崖的黑衣男子不語,表示默認。
輕狂捏緊了手中的彎弓。“既然這樣,是非逼我出手不可了。”
山崖皺眉。“他將他的幾個暗衛都調到她身邊去了,恐怕沒那麼容易下手。”
“不。我是說,用我手中的弓。”
“不行。”山崖立刻打斷。“他留戀花叢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你在背後動手動腳他都是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次,看來他是真的動心了。”
“動心?山崖,你不覺得這個次放在他身上太可笑了麼?”
“輕狂,你難道是真的看不出來嗎?”
輕狂不語,垂眼看著手中的彎弓,低沉的眼閃過一絲迷茫,少頃,抬頭時已經轉為漠然。“從沒有一個背叛我的人還能安然的活到現在,山崖,我想我的確是太放縱他了,他們不是兩情相悅麼?可以,我成全。”
山崖心中一動,自從遇到了曳染後,輕狂的臉上已經好久出現沒有過這樣的表情了。不知這次的回歸,是好是壞。
曳染,其實你錯了。你錯在不應該利用輕狂對你的縱容去挑戰她的忍耐極限。而且,你真的那麼自信輕狂愛你?
“山崖。”輕狂擦拭著手中的弓。“水淵應該今晚就回來了吧。”
“是的,如果加快速度,傍晚就可以到達王府。”山崖回答道,停頓了一下,又開口。“你應該不會真的用手中的弓吧。”
“你認為呢?”輕狂反問。
“不會,因為她不配。”
輕狂笑了一下。“他們兩個都不配。”
山崖看到輕狂的笑沉思了一下,隨即開口:“輕狂,你應該知道那些勢力不能動。僅憑你現下的人手,要扳倒丞相之子不容易,而且暗衛也都不是吃素的。”
“山崖。”輕狂抬頭看著山崖。“枉費你跟了我那麼久,有些事還是看不明白。如果你有水淵一半的謀略,憑你的武功造詣,不可能到今天還是一個小小的貼身侍衛。暗衛?你認為他的消息我從哪來?”
山崖眼神一動。“屬下愚昧,不過我和水淵呆在郡主身邊都是心甘情願的,能呆在郡主身邊,一個貼身侍衛都是莫大榮焉。”
輕狂笑了一下,終於露出了她這個年紀該有的調皮笑容。“嚇你一嚇你還來真的了,還是叫我輕狂吧。真不知道水淵那樣聰慧的女孩為什麼鐵心要嫁給你這個木魚腦袋。”
山崖聽到輕狂說水淵,也勾起了一抹溫馨的笑容。
輕狂看到山崖的笑,瞬時覺得刺眼起來。想起自己的仇恨,輕狂抬頭看了看天。眼神決然。娘,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都臣服在你的碑前,直到氣血斷盡而死!
輕狂微眯眼,她突然想到以前有那麼一天,無意中聽到家中的丫頭和小廝吵架,於是年少的自己跑去問娘,什麼是心死。
“就是任何事情再也在心中起不了一絲波瀾了。”
輕狂想到丫頭激動的樣子,認為娘親說謊。“娘你怎麼會知道?”
“沒有人比我更懂了……”
沒有人比我更懂,這句話中摻雜著多少心酸,娘到底承受了多少苦楚。
等著吧,做錯了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會一個一個的討回來,我要讓你們知道知道生不得生死不得死的滋味。
你們一個,我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