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多是好奇和懷疑，也有帶著敵意的；其中有些寒正小聲嘀咕著什麼，但不難聽清是在談論戰聯。
“你們寒靈真夠見外……”“閉嘴。”
寒憐有些不爽地倪視蓋亞一眼，拽住自己披風的一角猛地朝旁一甩，一陣夾雪的風順著她的動作從她周身向外肆溢充盈了整個殿廳。廳內一時鴉雀無聲。
那是她釋放能量造成的。
“若再議論盟友，均按以下犯上之罪處理，不論身份地位。”
此時的寒憐像極了一位君主，一位善施暴政的君主。見她欲怒，寒靈也不願在此時激怒了她，各自散了繼續說笑。
誰會在這個時候去激怒靠山為眾靈敬仰的寒夜少主的她，怕是找死的吧。
“啊完事兒了……？”繆斯輕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抬起杯身抿了口酒。見包圍圈這麼快就散開，她不免有些驚訝。寒憐點點頭，同樣是抿了口手上杯中所剩不多的酒，“抱歉讓你們見笑了。”
“正常，畢竟寒靈星十二年來無君統領。理解萬歲理解萬歲。”放了盤回來的墨殤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仰頭將手上杯中的酒飲盡，“咱還是先把向導的活兒做完吧，省得寒夜說我們沒招待好盟友。”
“你怕是惦記著我的醉夜忘歸吧。”“誒為什麼本體你一猜一個準啊。”
戰聯五位再次一致扶額。
……
寒憐和墨殤領著戰聯來到殿後的花園。出於方才寒憐壓迫性的警示，無靈再有議論或攔截。
“請問……”走在隊伍中間的卡修斯不解地撓了撓頭，尾巴輕輕地甩了起來，“我們來這裏做什麼啊？賞花？”
雖說是花園，可也因太久無靈侍弄，此時已沒什麼花草了，僅剩一些瀕死的白幹古樹。
確實沒什麼花好賞的。
“談點事情，在裏麵談會引起公憤。”寒憐望了望周圍，見附近沒有無關的靈，她抬起右臂打了個響指。
伴隨著輕快的腳步聲，一名年輕的女靈從一棵古樹後走來。銀白的披肩發隨她的動作輕晃起來，湖藍色的雙眼裏跳動的喜悅顯出她的幾分可愛。
她走到眾靈前，左膝一屈便幾乎著地，左掌撐地，右手小臂放在右膝上，微風輕輕拂過她的小鬥篷。她緩緩啟齒，聲音動聽得像是潺潺的流水：“西城冰律，見過諸位。”
同樣姓冰，冰律看上去卻和冰傾截然不同。她一身輕便的冰色軍裝，衣邊及披著的小鬥篷皆同雪色。本落滿她頭頂及雙肩的皚皚白雪此刻因她的舉動落下盡數。她的肩頭還凝著一層薄薄的冰，想必是等很久了。
“和冰傾不同族。”布萊克一語道出了隊友們的共同想法。
“傾祭是冰釋支族的殘裔，冰律屬寒冰支族。”寒憐淡淡地接上他的話。與此同時，墨殤朝冰律做了個手勢示意她起來。
冰律起身，取下腰帶上拴著的白色卷軸，雙手捧著遞上去，“憐少需要的東西已經弄到了，我稍整理了一下，確認無一泄露。”
“小冰律幹得不錯，辛苦了。”墨殤替寒憐接過卷軸並順勢揉了揉這個比自己矮了近半個頭的姑娘的頭，“去側殿吧，盯緊寒夜和寒涔，你們雪璃上將應該教過你怎麼做。”
冰律任了墨殤的無敵摸頭殺，得到下一步指令後，她抬起右手向眾靈行上一禮，小跑向側殿。
“現在什麼都別問，都圍過來，我開陣，換個地方說話。”寒憐摘下頭上的雪環並取下頸上掛著的吊墜。
眾靈圍上來形成一個小小的包圍圈把寒憐圍在中間。寒憐將吊墜放在雪環上，“風霜訪世。”
幽幽的藍光浮現將四周包圍起來。待光隱去，已不再是在殿後花園，而是一片蕭瑟的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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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
高腳杯落在地上破碎，發出一聲脆響。
寒夜淡然地看著栽倒在地不省人事的寒涔，俯身把他的身子翻過來讓他的臉朝上，撥開他額心處的劉海。
他看見的是一個珀金色的鳳形烙印。
“果然是你，鳳千翎……”寒夜半闔上眸子，起身把手中的高腳杯放到書台上，環視四周，“在就出來。”
“大當家的密函，想必三當家的瑩墨已經送到了。”
一個幽幽的女音從暗處傳出。似是下意識的，寒夜掌間迅速凝起能量並化作一柄暗藍色的長槍，將其反握。
一把扇麵全開的珀色折扇同時抵住他的後頸，雪色扇骨頂端一排練成一條弧線的短刃輕輕挑破他的肌膚，染上幾絲殷紅。
“你個醫師要不要這麼強勢。”“你不也挺強勢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