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漠哥,殤她……沒事吧?”“醒寒”看著雪漠為墨殤處理著那道有些觸目驚心的傷口,不免有些慚愧,畢竟是自己讓她去的,不然她也不會受傷。
雪漠正在用已經為數不多的藥草為墨殤止血,毫不怠慢,頭也不抬:“憐兒,那五個外星精靈沒問題吧?”“輕微的皮外傷,有點感冒。”
“父親,我回來了!”嵐推門而入,手裏拿著一個籮筐,裏麵裝滿了止血的藥草。
雪漠接過籮筐,抓出幾株藥草:銀清草、鈴月花、潔仙葉……
微微碾碎後,雪漠就開始給墨殤塗抹傷口,沒有絲毫懈怠之意。
“雪漠哥,這都快一個晚上了,殤挺得住嗎?”“難,仍然沒有把血完全止住。”
已經第二天黎明了,墨殤的傷口還彌漫著一股細微的血絲,還好失血並不嚴重,但是傷口沒有發炎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父親,換我來吧,您已經快一晚上沒睡了。”嵐有些不忍心了,雪漠可是很少熬夜的。
雪漠跟沒聽見似的,理都不理。
“我去看看那五個家夥的情況,不然宇宙沒人管。”“醒寒”推門出去,進了另一個房間。
房間中那盞小小的燈散發出黃暈的光,映在地鋪上靜靜躺著的五位精靈上,照他們靜如止水的神色,和他們身上或多或少的繃帶。
“咳、咳咳……水……”卡修斯輕咳幾聲,有氣無力的聲音微微發顫。
“醒寒”拿起一旁的水壺,給卡修斯倒了一杯水。
一杯溫水下肚,卡修斯的聲音比剛才爽朗了一些:“謝謝了。”
“宇宙,不能沒有戰神聯盟。等會兒他們醒了,就趕緊離開。”“醒寒”非常不客氣,但又不像不滿。
聽力極好的布萊克可能是聽到了兩位的談話,於是睜開那雙深海般深邃的雙瞳,坐起身來:“這是……在幹嘛?”
或許是時間的推移,剩下的雷伊、蓋亞和繆斯也相繼醒來。醒過來了當然是好事,但是“醒寒”的臉陰了陰,顯然心情不怎麼愉悅:“既然都醒了,那就走吧。”
“倒是告訴我們怎麼走啊……”蓋亞可耐不住性子,“現在技能也用不了,飛也飛不起來,我們想走也走不成啊。”
好吧,“醒寒”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然而這種問題在她看來根本不算是問題:“我有我的辦法,先出去,我送你們走。”
等等,好像情況不對吧?這明顯是轟精靈走的節奏啊喂!這套路深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醒寒小姐,這是要趕我們走?”雷伊的語氣也有了一絲生冷,天知道他剛剛是怎麼忍住沒發火的。
不過“醒寒”根本不在意這些,翹起雙手(意思等於雙手環抱)倚著牆,毫不退讓:“還不是因為你們偏要跟上來,不然怎麼可能搞成這樣;再說了,宇宙不能沒有你們,把你們送回去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
“說夠了?”布萊克的臉也一下子陰了下來,肩上懸浮的那兩顆被紫火包圍的小球緩慢地旋轉著。
“嘁,”“醒寒”的臉上浮現出一種複雜的神情,“本來就是,這些本來就可以避免,如果你們不跟著來的話。”
咋了這是,還成我們的錯了?卡修斯有點懵圈。
“好啊你,長大了還敢跟你上司頂嘴了?”布萊克撐著還未痊愈的身體站起來,和隻比他矮了小半個頭的“醒寒”四目相對。
不過,倔起來的“醒寒”可是軟硬都不吃:“就算是我的上司,也沒有權力欺壓一個下屬。更何況,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下屬了。”
布萊克瞬間氣懵,他哪裏欺壓她了?
“寒姐姐,殤姐姐沒事了,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嵐有些興奮地跑進來,滿手的草藥味怎麼遮都遮不住。
聽了這個消息,“醒寒”別提是有多高興了:“真的?!那就好,沒事了就好……”
總算是沒事了,一個晚上沒白熬。
“醒寒”什麼都沒說,趕緊跑去查看墨殤的情況。
目送著“醒寒”跑出房間,嵐陽光地笑了笑:“寒姐姐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是非常溫柔的精靈,刀子嘴豆腐心而已,不必太在意。”
“好吧,雖然不太相信。”繆斯用手摸了摸臉上那層不太厚但很結實的紗布,心裏倒是挺震驚:明明幾個小時前剛與死神擦肩而過,現在竟然能這麼淡定,這姑娘到底經曆過什麼?
“醒寒”扶著剛能站起的墨殤,眼裏滿是憐愛:“殤,我不慌的,你給我好好休息。”“沒關係,在本體的體內,我的愈合力能夠增強,好得更快。”墨殤故作輕鬆地笑笑,身體淡化,和“醒寒”重合。
“憐兒,有空了再來玩兒。”“嗯,我知道了。雪漠哥,他們幾個,就麻煩你了。”“醒寒”的腳下又出現了那巴掌大小的雪花,帶著她輕盈的身子越飛越高,很快就消失在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