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盛夏一如既往的熱,好像故意在和什麼人過不去似的,毫無原因的悶熱,又好像預示著什麼的發生。
“為什麼不追查了,也許就快有消息了。”燕燕焦急的問道。
“不會有消息的,既然他要躲著我們,那我們又為什麼要繼續找下去呢?”
“可是……”燕燕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微雨眼裏的眼淚,她說不下去了。也許,也許她們真的該放棄了。
“歐陽羽諾,你怎麼說?”燕燕沒了主見,隻能求助於更有主見的姐妹,反正,她才是最有說服力的人。
那時,是她鼓勵微雨去尋找真愛,去追求真愛,為此,微雨放棄了自己無話不談的朋友飛揚,隻是因為羽諾說:“真愛是不能被放棄的,能放棄的就不是真愛。”微雨跟遠峰兩個人向飛揚坦誠了自己的感情,希望飛揚成全他們,可惜,這段戀情卻因為遠峰被人追債跑路,而不了之,也導致了幾個月來微雨的苦苦尋找。
“你要放棄了?”一直沉默的羽諾突然對微雨說。
“不放棄行嗎?”微雨無奈的說,“我們這樣找人,他最起碼要有一點回應吧?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微雨努力忍著的眼淚奪眶而出。
“假如他不是不想回應你,而是不能呢?你還是要選擇放棄就快到了手的幸福嗎!”
微雨沉默了,她是個普通的女人,對就要到了手的幸福充滿期望也無可厚非,羽諾的話令她動心了。
姐姐
“博哥,門口有一個女人找你。”
“女人?小傑,我南宮興博什麼時候混到了讓一個女人隨傳隨到了的地步了!”太師椅上的男人冷冷的向底下的小弟掃了一眼,不滿的說道。
“但是,但是……”這個叫小傑的男人大概隻有十五歲,沒碰到了過什麼大場麵,隻是個傳話的小弟,怯生生的不敢答話。
“有什麼話快說,你老大我很閑啊!” 南宮興博看起來非常不耐煩。
“但是,那個女人說是老大的姐姐!”小傑迅速的說完了這句,“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男生在心裏念叨著。
“我姐姐?”南宮興博差點從太師椅上摔了下來,“哪個人不要命了,她叫什麼名字?”
“她說她叫歐陽羽諾。”小傑見老大有了反應,趕緊回答。
“歐陽羽諾……什麼人啊,” 南宮興博自言自語道,突然急促的說:“快請!”
“還是不了,我自己去吧。”小傑還沒轉過身子,南宮興博便改變了主意,向著門口跑去。
“要見你還真不容易啊!”羽諾看著麵前的男人,半開玩笑地說著。
南宮興博小孩子氣地撓撓頭,習慣性的吐了吐舌頭,“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女人不悅的說。“你這個老大做的越來越有氣概了,是不是打算找人把我轟出去啊。”
“姐,看你說的,我……”
“算了,我開玩笑的,言歸正傳”女人打斷南宮興博的話,“我這回來是找你幫忙的,找人。”
“你是說,你終於要見他了。” 南宮興博好像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
女人的臉上閃過一絲不經意的憂傷,轉瞬即逝。
“不是。”她快速的回答,連一絲躊躇都沒有,“他叫寧遠峰,家裏好像欠了七少的錢,是最近被逼著躲入了暗路的。”
“不是吧,你不想見他,卻要從七少那裏奪人,你瘋了。” 南宮興博難以置信的吼道。
七少
暗路,一個讓所有人避難的地方。
七少,一個讓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組織。
“為什麼要回來,你忘了當初你為什麼離開?”南宮興博不能理解,好不容易離開了這裏,姐姐為什麼要再一次走進這個世界,並且一來就是與他們為敵。
“微雨,你還記得她嗎?”歐陽羽諾在聽到了南宮興博的疑問後,無奈地說道,“那個是她愛的男人,我要她快樂。”
“即使犧牲你的快樂。”
“在所不惜!”羽諾執著而堅決的說。
“我知道了。”南宮興博無力的回答道,“我會盡快派人找到了他的。”
“不是盡快,我要立刻見到了他,用最快的方法。”羽諾堅定的說。
“但是,在暗路找人,無論如何都要個要給我點時間啊?” 南宮興博惆悵地說,他突然明白了姐姐的意思,但是,後果由誰去負?
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去問七少要人。
但是,與此同時,姐姐痛苦的回憶和傷害的開始也會隨之而來。一如那年的夏天。
顧名思義,七少是由七個人組成,他們分別代表一個家族,一種權勢,同時他們又分別管理著黑幫的暗路,是黑白兩道的王者。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詳細資料,但是,那些人裏並不包括南宮興博與他麵前的這個女人。
所有人都隻是知道,七少是指七個少年,繼承了家族的地位和財富,執掌著暗路所有人的生死存亡,令黑白兩道聞風喪膽,卻又無可奈何。
當然,他們是許多人的眼中盯、肉中刺,想要除之而後快;同樣,他們也是許多人心目中的神,希望有一天可以像他們一樣,能在暗路呼風喚雨,為所欲為。
老大
隋星辰,他做為七少的老大,商場上他的身份是房產王國的龍頭,暗路裏他是七少的領頭人,為人陰狠、淡漠,從不手下留情,但是,恰恰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是歐陽羽諾執意要見的對象。
走進隋氏房產的大樓,歐陽羽諾的臉上顯現出一種非常複雜的神色,既不是振奮,也不是難過,而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煩悶,八年前,她曾指天立誓,再也不與七少有任何聯絡,但是今天,為了微雨,她不得不再一次走進那個不想提及的過去。
已經是6點多鍾,公司裏,斷斷續續有人下班離開,看著這些匆忙的人,羽諾的臉上或多或少的流露出羨慕的神情,如果當時沒有遇到了他,也許,自己也能做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不用麵對那麼多複雜的事,也不用這麼的疲倦。
可惜,今天她別無選擇,隻能一步步的接近總裁辦公室。
金碧輝煌的大廳沒有令羽諾驚訝,一臉嚴肅的總裁也沒有令羽諾受到了驚嚇,羽諾垂下的眼睛裏飽含謙卑,但是,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知道,這個女人有著連他都無法觸及的驕傲。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在暗褐色辦公桌的掩飾下,隻能看見他藏青色的西服,凸顯著他的高貴,不自覺的散發出那種貴族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令歐陽羽諾不自覺的笑了出來,八年了,隋星辰給人的感覺還是那樣的不可一世,冷漠孤僻,讓人覺得他是那麼的高不可及。
威脅
“八年了,你還是一看見我就笑,跟當年一模一樣。”一直盯著這個女人的男人說道。
“對呀,八年了,你還是一樣的喜歡藍色。”歐陽羽諾若有所指的盯著隋星辰天藍色的溫莎結,略帶諷刺的說道。
像是被人看穿了一樣,隋星辰有那麼一點局促的鬆了鬆領結,“你來幹什麼,突然通過明理堂的人來找我,不會隻是來看我是不是還喜歡藍色吧。”隋星辰開始後悔答應見她了,八年了,那仇真的這麼深嗎?
“寧遠峰,我要你出麵放過他。”知道已經觸及隋星辰的極限,歐陽羽諾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她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姑娘了,八年裏她學會了分寸,學會了點到了為止,很多時候她都在想,如果那個時候,她能早點學會這些的話,也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了。
“你一定知道,望是他的債主,而且,你比我更了解望的脾氣,會把寧遠峰逼入暗路,他一定有著望最討厭的地方。”隋星辰的確是不敢出麵,他想到了她的要求不會簡單,卻沒有想到了,她竟然是要與望為敵。他們,又要重演當年的故事嗎?
“不然呢,你希望我去找他?”此時,在這個女人的臉上,流露出了難以言語的憂傷,“我想,石茗煙不會希望看見我吧。”
“不要威脅我,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隋星辰打斷了歐陽羽諾的話,顯然,她觸及了什麼禁忌。
“不要吼我,你知道我不是在說笑。”歐陽羽諾堅決的說道,“我明天要看見他安全地走出暗路,而且,所有的債務都要處理幹淨。”
“你愛上他了?”隋星辰略帶躊躇地問到了。
歐陽羽諾一愣,哂笑到了:“這好像與你無關吧,你隻需要回答我行還是不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