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奮是乘風訣小成,身法輕盈,隨著細微的風聲,身形如飄零的落葉,輕飄飄的便到了牆根下。屋內的人還在飲酒作樂,不時傳出女人的嬌嗔和男人得意的淫笑。
燭光下,紙窗上映著憧憧的人影,人顯然不少。
秦奮眉頭微蹙,沒有輕舉妄動,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盲目動手並非明智之舉。他靜靜的潛伏著,偷聽著裏麵的對話,判斷著各人的身份和方位。
“飛揚老大,來,小弟敬你一杯。若非你趕來,花家給小弟的羞辱,小弟不知何時才能還回。”
一個冷冽略帶沙啞的聲音道,“自家兄弟,不必客氣。花家那小娘們敢打你,就是不給兄弟們麵子,不給公子和王家麵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兄弟調戲她,那是看得起她。一個區區末流世家養的野丫頭還敢翻天?”
“老大言之有理。咱們出門代表的是公子,代表的是王家的臉麵。那幫姓花的居然敢不給麵子,簡直沒將公子和咱王家放在眼中。若不狠狠的羞辱他們,體現不出咱們的威嚴。
不過話說回來,花家那小娘們長得還不錯,等落到咱們兄弟手中,咱們輪了她,都給花家當一回便宜女婿。到時還要老大先來。”
此話頓時引來不少附和,淫笑之聲響成一片。
一個女子嬌嗔道,“幾位大爺可真貪心,我們姐妹伺候著,居然還想其他人,你們這樣,人家可要吃醋了!”
“對呀,那花家小姐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有什麼情趣,哪有我們姐妹這般溫柔體貼、風情萬種。”
一個囂張的聲音哈哈大笑道,“花家那娘們雖然是個黃毛丫頭,但好歹是個世家小姐,她越嫩越不解風情,玩弄起來就越有意思。你們雖然溫柔體貼,風情萬種,卻不過是表砸,那感覺沒法比。”
秦奮聽出此人正是當日前往趙家的“囂張”。
一個女聲嬌嗔道,“哎呀,囂張大爺,你說的太難聽了。人家雖然是個表砸,當年也是世家小姐好不好,內心也是很純潔的。你們男人不就是喜歡平日得不到的女人嗎?不就喜歡,淩辱、踐踏、征服、褻瀆的快感嗎?你要皇後、公主還是聖女,人家都可以滿足的。”
“飛揚”冷冽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謔笑著道,“內心純潔,怎麼不說你還是處子。”
“人家雖然不是處子,飛揚公子想要的話,人家也能裝出來。”
此話引得滿堂哄笑。
秦奮聽著內裏傳來的汙言穢語,大致辨別出了“飛揚”的方位,不過這點信息遠遠不夠,他必須進入其中,看清環境才好動手。
他隻有一人對方有四人,他隻是九階武徒,對方不僅有一名九階武徒還有三名七階武徒,不僅如此對方手中還有轟天雷這等利器。
天時地利人和,他失了地理和人和,他唯一的優勢是占據天時,對方沒什麼防備。
出其不意,是他致勝的唯一機會。
如果不能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將實力最強掌握轟天雷的“飛揚”當場擊殺,麵對圍攻,他將毫無勝算。
硬闖顯然不是好主意。放火倒是能將對方逼出來,秦奮卻想鬧出動靜。思來想去,唯一的辦法隻有等。
“哎呀,酒沒了。”一個女聲驚叫道。
“沒酒怎麼行?”一個略帶醉意的男聲含混的接茬道。
“公子稍候,我命人去取些來。草兒,你去地窖取些酒來,順便到廚房拿些點心。”
秦奮心中一動,喜上眉梢,機會來了。很快,一個半大的侍女走了出來,秦奮看在眼中,臉上的喜色更濃。這個侍女身形與他相差仿佛。
看著侍女進了一側的廚房,秦奮身形一動,悄悄跟上,準備打暈對方,搶下衣裳,趁機入室。
當廚房內亮起火光,秦奮正要搶入,隻聽裏麵傳來一聲輕微的悶哼,還有一聲詭異的低笑。秦奮微微一驚,下意識的止住了身形,閃到一旁。
隻聽廚房內有人得意的嘀咕道,“本姑娘果然算無遺策,這些酒桶果然還要拿酒,轟天雷合該落入本姑娘之手。”
秦奮心中一動,原來還有人打王家之人的主意。不過他是與王家有仇,廚房內的人卻是想奪取轟天雷。
對於武徒來說,能夠轟殺煉體武士的轟天雷,顯然是不可多得的寶貝,關鍵時刻可以作為救命的殺手鐧。
這等寶貝掌握在一名九階武徒手中,實在容易引來覬覦,秦奮心中,同樣也有殺人奪寶的念頭。
略一思索,秦奮再次潛伏下來,準備伺機而動。
片刻之後,一名“侍女”端著托盤從廚房走了出來,秦奮心中一驚,此人的身高神態竟然與方才的侍女極為相似,若非他提前知道,根本看不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