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一個充滿機遇以及考驗的城市。
城市裏的車水馬龍永遠都是這樣,汙濁的空氣充斥著各個角落。王苟跟身邊的人們一樣,開始一天的工作後又結束工作,一直都是這樣。晚上才是他們展現個性的一麵。
他在人群裏是最普通的存在,長得也很普通,扔到人群裏沒人會知道他是誰。
無視掉那些煩人的喇叭聲,輕車熟路地,王苟繞過他最不想經過的偏僻小巷——那裏的乞討者看起來很可憐,而他的錢包裏隻有幾張揉過多次的紙幣,直到幾天後的發薪日都得靠它們過活。
“真是……”他略帶有些不爽,“這幾天隻有這一次了。”等買完盒飯回來他把一張零錢準確送入那隻鐵碗裏,然後脫下外套快步走著回他的出租屋。說真的,王苟要有機會,他一定會選擇重新進行一次人生——不像現在這種生活的第二次人生。
但無數次的幻想有用嗎?沒有,他改變不了每天操作機床加工一批又一批零件的枯燥生活,他就是個普通的工人,存著錢買房等結婚,一輩子也就這麼過了。
“嗯?”今天略微有些不同,他家的防盜門前躺著一個四方紙包裹。硬紙板包著,纏了至少五層黃皮膠帶,與門平行。最重要的是,沒有貼任何標簽,仔細一聽有一陣“滴答滴答”的微響。
“……”王苟沉默了一秒鍾,“我日!”他做了一個正常人應該做的——馬上跑,就像現在。“砰!”他夾著的外套猛地甩到扶手上,隨後整個樓梯就隻有他不要命的狂奔。
“到底他娘的是哪個瘋子!”王苟心裏不斷咒罵這個犯罪分子,偏偏找上的是他。可能狂奔了幾分鍾,他才減速下來接著拐進一個他所熟知的小巷,側頭看了看街道;隨後,他慢悠悠地繼續拐進去,倚在垃圾箱旁。
“開什麼玩笑…”王苟確認沒有危險,深吸幾口混雜汽車尾氣的空氣,這能讓他心安。他還需要平複一下急促的呼吸,“我要報警…把這個不知死活的人抓起來…我的天…”
一邊往身上摸手機,他一邊抹身上的汗,隻不過一隻手伸了過來,搭在他的肩上把他扳過背後來,“等等,”來人用右手靈活地奪下王苟的山寨手機,在手指間耍了幾下。
王苟的目光跟不上這個速度,隻覺得有些懵,說話也不會說了,“不需要這麼急…我得跟你說…不不…先別忙。”這人製止住王苟奪回手機的衝動,左手手指翻轉,一瞬間便把外殼卸掉,抽出電池扔在地上。
“我,不,認,識,你!”王苟想歇斯底裏地大叫,但一把抵在他脖子上的尖刀令聲音戛然而止,“現在不就認識了?”這人渾身裹著一套髒兮兮的亞麻鬥篷,除了能看到那一抹輕蔑的笑容、身上包的嚴嚴實實的。
“你不應該這麼急躁,時間多的很…”“你冷靜點…”王苟不敢輕舉妄動,眼前拿刀的這個男子很明顯就是個瘋子,也許那個定時炸彈就是他放的。想到這,王苟咽了一口唾沫,背浸滿了冷汗。
“你到底要幹什麼…聽我說人生還有…”“閉嘴!”他手上的那把尖刀已經抵出了血,王苟感覺脖子一涼,下意識看了一眼,到嘴邊的話被他重新咽回去。
“那東西在哪兒?”“我不明白…你要錢我都能給…”“我說!那東西在哪?”“我真的……”王苟緊張地一字一頓,試圖穩定這個瘋子的情緒,但他弄錯了一點:這個人一直都很穩定——
“啊!”王苟嘶叫一聲,大腿突然一疼,往後跌倒,隻見到大腿被割下一道口子,傷口並不深,褲子滲出來一攤血跡,但劇烈的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他甚至都不知道那把刀是怎麼攻擊的。
“我的目的很明確:那個包裹。你給我,我就放你走;否則,在你喉嚨裏發出第一個音節前這把刀就會割斷你的勁動脈——把你整個頭顱切下來!”凶惡的麵龐讓王苟不疑有他,這人說會切下他的頭,就真的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