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初遇(1 / 2)

穆挽,適才覺得身上,有疼痛之感,睜開眼見,一個三十左右的婦人趴在自己的身上,死死地護著自己不受上方幾個大漢的拳腳相加,遠處暮黃荒草鋪灑連天,一抹殘陽,倒有著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磅礴之美,如果沒有身邊這等煞風景的人在,更美。

看得出婦人是在保護自己,不過,這是怎麼回事,自己不是應該進了閻羅殿的嗎,難倒那一個花盆把自己砸的出現幻想了,可是腦海中不僅有自己的記憶還有一段模糊的記憶、但,並非是自己的,究竟是怎麼回事,也等不得她細想,便看見那幾個窮凶惡級的男子揮舞著拳頭,向自己身上的婦人打去,來不及多想穆挽一把推開婦人,接上大漢的拳頭,大打出手上輩子身為特工的穆挽幾個左勾拳,右鉤拳,嘿嘿,哈哈,就打的大漢滿地找牙。

婦人自顧自的撿起散落一地的小物件,有畫,有木頭雕刻的木釵……滿地的小物件,零落在地。

“娘親。”穆挽不由自主的喚出一句。

穆挽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自己二十一世紀活得好好的健康的一小青年,怎麼就被一個花瓶砸的。成了現下這副摸樣,枯瘦的小手,暗雅的長發,補了又補的衣衫,如果用一詞來形容現在的自己,穆挽唯一想到的就是慘!慘字了得,慘不忍睹,慘絕人寰,都及不上,前世活了十八年,雖然在部隊裏訓練苦極了,也不比不上這般慘淡啊!

腦後還有剛剛在石頭上留下的傷口,鮮血滴滴落下,看著還在撿東西的婦人,慕婉隻覺腦海中有記憶劃過;

那是一段悲傷的故事,一個生活在江南煙雨中世家,在一個大雨滂沱的黑夜,滿門被屠,鮮血隨著雨水的衝刷,流在大街之上,留到穆家唯一的大小姐穆雲溪腳下,此刻的她懷中抱著剛滿三歲的女兒,流著眼淚,捂著女兒穆挽嘴,方在祖宗祠堂裏的暗格之中躲過一劫,卻被父母那一雙死前都不忘期盼她逃走的眼神給逼瘋了。三歲的女孩不僅要照顧自己還有自己的母親,從富家小姐到落魄的討飯果腹的叫花子,一過就是十二年,現下流落到邊關,討不到食物,因偷的村子裏的賣包子的籠屜裏的一個大饅頭而被追著打,但顯然這不是第一次了。

自己與母親流浪多年,毫無積蓄,但,母親那一個包袱卻終日不離身,記得娘親曾說過,這裏是你爹爹走之前留給給我們唯一的念想,將來見著他,憑此相認,然後一件件物品說著它的由來。那是一個身著鎧甲,手拿紫金槍,騎白馬的俊美少年,他說他在及西的邊關,那裏很美,以後他們會在那裏安家,她家娘親就帶著她來到邊關。

很顯然穆挽現在就是那個悲傷的小女孩。穆挽隻能說愛情的力量真偉大。又慶幸自己還叫穆挽。挽斷衫袖留不住,是這個名義上老媽的悲傷愛情史的簡介嗎。

挽兒。挽兒,此生隻為一個你,卻留不住你嗎?

“快,那兩個小偷就在那裏,還敢打人,一定不能放過了。”村民的聲音由遠及近。

穆挽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一個兩個村名就好了,如今一群,她可招架不住,拉起地上的老娘,逃也似的離開。

傍晚的邊關,斜陽一抹,煞是美麗,不遠處,山坡之上,一個少年手中一隻玉笛,猶如太陽之中走出一般,灼人眼球。邊關的風揚起他的衣袂,白帛束發,天人之姿。

起碼在穆挽的眼中這個少年就是拯救自己的王子,討飯果腹的穆挽身體虛弱,再加上兩拳難敵四手,在自己和老媽快要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時,他救了自己。

“少俠,莫要多事,這女子偷東西,沒錢還,還打傷村子裏的人,要好好教訓。”村子中人好心提醒。

多年以後穆挽曾問道,那時你,為何要救我,他隻是笑笑,許是你的那時的堅定的眼神讓我救下你吧!

現在的穆挽的眼神,冷冷掃過村民,抱著這個多來的娘親,對於穆挽來說,上輩子生無眷戀,這杯子突然多出來的娘親,雖是手足無措,卻堅定無比,眼神中有仇恨,有無奈,有太多太多的感情,流落出來。

“她的錢,我來還吧,多少!”少年如沐春風的笑打動著穆雲溪。

“哼哼,倒是來個冤大頭啊!不多,也就二十兩!”一個領頭,手裏拿著木叉的中年男子說道。

“你搶錢呐!一個包子,不過一文錢。”穆挽很無奈,反抗道。

“是,包子一文錢,被你打傷的人,醫藥費不是錢嗎!”

穆挽知道,二十兩可以做好多事,別的不說,起碼可以夠現在的她和老娘安安穩穩過上一年的好日子。

可是少年似乎並不在乎,果然,有騙子就有冤大頭來受騙,穆挽實在看不下去,怒道∶“喂,白衣小子,你腦殘嗎?”

“無礙,隻是為你償債而已,你這般善良的姑娘,定然會把錢還給我的,縱然是做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