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躺在床上,仰望屋頂破了的洞口,遙遙看見鑲嵌在夜幕上的星星。
喻雅說道:“慕容師姐,你知道嗎,星星可以指引方向的哦!”慕容九春嗤笑道:“蠢貨,我看的書比你多,我當然知道了。北極星所在的地方就是北方……”
“不對——”喻雅打斷她的話,道,“我說的指引方向,是指引幸福的方向。”
“幸福的方向?”
慕容九春看著天空中的星星,眼色迷茫,想起那個公子熊,自己的幸福又在哪裏。
喻雅道:“我聽說,每當夜空中,你的頭頂有流星劃過,那麼你的幸福就在你的旁邊了。”慕容九春不禁笑了笑,自己的婚姻都不能主宰,還有什麼幸福可言。
慕容九春閉上雙眼,輕輕低語道:“嗬,我才不相信這樣的鬼話!”
夜色寧靜,茅草屋沉睡在靜謐的樹林中。一片星空下,有多少迷夢在發酵。晚風來了,樹葉睡了,布穀鳥也打著哈哈打盹了……
次日清晨:
還沉浸在夢鄉中的喻雅,耳邊迷迷糊糊聽到什麼人在吼自己,睜開惺忪的睡眼,一隻腳踩著自己的臉。
慕容九春一臉怒氣,腳下蹂躪著喻雅的臉,叫道:“懶豬,還不快起來——”被她這一句雷霆般的吼聲震醒,喻雅猛地坐起來。
轉頭一看,慕容九春一臉陰沉地看著自己。喻雅問道:“師姐,你……”慕容九春叫道:“日上三竿了,為什麼還不起來上早課?”
“早課?”
喻雅的腦袋中從沒有這個詞,撓撓後腦勺,疑問道:“師姐,‘早課’是什麼東西?可以吃嗎?”慕容九春忍無可忍,揪住他的引領,拉到麵前,叫道:“吃吃吃,吃你個頭——快給我起來。”
用不著喻雅自己起來,慕容九春就拖著他的衣領往門外拽,一鬆手將他扔到地上。喻雅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一把木劍便扔到了自己身上。
喻雅拿著木劍,好奇地看著在自己麵前走來走去,看她的火氣挺大的,但自己好像沒有在哪裏惹了她吧!
“站起來——”
喻雅受驚般地站起來。
慕容九春道:“既然我是你的師姐,那麼以後我就有責任督促你修煉。”
“煉?”喻雅笑道,“師姐,我一個守墓場的,修煉幹什麼?”話一落,喻雅的腿上就被抽了一劍,疼得直咬牙。
“蠢貨——你不修煉,將來怎麼保護自己,怎麼保護你身邊的人?”
喻雅癟了癟嘴,低聲咕嚕道:“我身邊的,都是死人,不需要保護。”沒想到自己怎麼小的聲音,慕容九春居然聽見了。正當她舉起木劍,再抽喻雅一劍時,喻雅抱著腦袋叫道:“我錯了,師姐——”慕容九春這才止住自己的動作。
慕容九春問道:“我隻問你一句,你是練還是不練?”
喻雅冷靜下來,回想起夢境中同歸所說過的話,自己想擺脫平凡,想修聖得成傳說,唯有修真這一條路。況且,同歸還告誡喻雅,要他的修為達到靈動期才能和他自由溝通,喻雅可不能忘記自己的承諾。
喻雅猛地叫道:“我練——請師姐指教!”慕容九春愣愣地看著突然轉變的喻雅,難道他是迫於自己的威脅才答應的。慕容九春抱著木劍,試探道:“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修真?”
喻雅有感而發,道:“我不想再庸庸碌碌守一輩子的墓,生在這裏,又死在這裏,那我來到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我不甘於平凡,不甘心門第出生就注定了我的命運。唯有修真這一條路,我和所有人都平等地站在起點,隻要我努力,就有可能超越別人。我已經荒廢了十六年的光陰……師姐,全仰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