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昊天和燕山雪共騎一匹馬,另一匹馬上馱著柳靜海,為了避免引起雍丘守軍的誤會,他們早早的就把自己的武器一起放在了駝馬上,隻穿著鎧甲。
“樓下何人!等等,好像是狄將軍他們,快去通知縣令!放下吊橋!”在一個校尉的指揮下,城門吱吱嘎嘎的落下,一隊騎兵衝了出來。
“少爺!”跑在最前麵的正是小曦,小曦的臉色還有點微紅,似乎剛剛經過一段奔跑,狄昊天看到小曦,趕忙將已經奄奄一息的柳靜海扶了下來,“小曦,你快來看看這位前輩,他好像是中毒了!”
“這?這位前輩這是怎麼了?來兩個人,快把他先送到醫館!”小曦一探柳靜海的脈搏,發現柳靜海氣息厚重,不似中毒,可是偏偏又不省人事,一時間也有些奇怪。
“燕將軍,狄將軍!”張巡帶人急匆匆趕了過來,卻隻看到狄昊天兩人,“賈縣令何在?”
“賈縣令身中埋伏,全軍覆沒了!”狄昊天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和張巡說了一遍,“令狐傷到了?傳令下去,全軍加強戒備,霽雲!馬上去布置城防,將各處部隊人員以及戰備情況整理與我詳細!”張巡聽到這情況,也不敢懈怠,南霽雲領了命令,匆匆趕往城頭布置。
“燕將軍,狄將軍,我們還是隨同這位老者前往醫館吧,具體情況我們邊走邊說,”張巡的冷靜讓狄昊天很是驚訝,畢竟是一千士兵全軍覆沒,可是張巡卻波瀾不驚。
“這次賈縣令陣亡,估計令狐傷也很快會來圍城,不過並不需要著急,我們雖然野戰打不過他,但是有憑借城池之險,想要阻攔令狐傷還是不成問題的!”說完,令狐傷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狄昊天一眼,“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何如此冷靜?嗬嗬,其實我和賈賁還是同學,我們都是開元二十六年的進士,他出單父,我出清河,為官一任,這一呆,就是二十年,”張巡說著,臉色有些黯然。
“不過,這亂軍四起,我們早已經做了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的準備,昨晚我還在和他閑聊,開玩笑說到底誰會先死,他當時還笑著說肯定是我,因為我一直比他運氣好,這次應該輪到他了,還說到時候要給我帶三勒漿還是玉凍春,哈哈,看來我一直是昨日好的那個啊!”張巡哈哈大笑,眼睛裏卻噙滿淚水,“老子這裏可沒有把玉凍春準備好,這夯貨怎麼就走了!”
狄昊天也低下頭,身邊的士兵也情緒低落。
“幹什麼?幹什麼?現在可不是傷心的時候,估計令狐傷一會就會到!”張巡抬起頭,臉上已經沒有一點悲傷的感情,又恢複了以前那個冷靜刻板的縣太爺樣子。
“報!探馬來報,燕軍大約兩千人正在接近,距離城門已經不足十裏!”一個唐軍騎馬趕到,連下馬都來不及,匆匆向張巡拱拱手就又疾馳而去。
“應該是隻有一千五百人!”燕山雪分析道,“敵軍是八百摘星軍加雪狼逃跑時帶走的不到八百燕軍!”
“嗯,快去城樓,準備戰鬥!”張巡不敢怠慢,急匆匆折返到城牆上。
十裏地對於騎兵來說,不過須臾而已,不到一刻鍾,那八百銀甲騎兵便已趕到,為首的正是令狐傷。
“樓上的聽著,你們已經被我們大燕鐵騎層層包圍,趁早放下武器出城乖乖投降,我保你們不死!”令狐潮一馬當先,朝著狄昊天他們喊話,似乎他才是這個軍隊老大。
“叮!”令狐傷一揚手,磕飛了狄昊天射來的利箭,狄昊天看到這一幕,微微歎氣,可惜了,這令狐潮實在命大“小東西!你敢暗算你爺爺!”令狐潮氣的上竄下跳,“放箭,給我放箭!”不過他身邊的摘星軍卻一動不動,看他的眼神甚至有點嘲諷。
“天狼星!去!”令狐潮一擺手,天狼星提了一把劍便向雍丘城頭走去,後麵還跟著一輛板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