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屋子裏,床,桌椅一應俱全。而且空氣流通順暢,一點也沒有地下室的感覺。在屋子裏早有人等候。
金不換又擰了一下身旁燈孔裏的油燈,輕微響聲過後,這裏又恢複成了一個密室。
然後金不換指著屋中站著的一個女人道:“夜兄弟,這位就是我的妻子,花弄雪。”
花弄雪福了福身,“夜兄弟。”
夜無憂趕緊雙手抱拳當胸:“大嫂有禮。”偷眼一看,這個嫂子,果然如自己猜想的一樣,美若天仙,且舉止文雅大方。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起了上官濃。她和澤弟應該沒事吧。
金不換再一指床上的人:“那是我和弄雪的師父,人稱‘流星追月’聶無風,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就連你師父韓笑天都不是對手。”
夜無憂這才注意到,床上躺著一位老者,看不出實際的年齡,花白胡須,雙目微睜,很瘦,瘦到露在衣服外麵的手上每一絲的青筋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但看得出來,這老者年輕時也是英俊瀟灑。看見夜無憂,那眼睛忽然睜大了,開口說話,不過語氣微弱:“雪兒,這就是你說的人?”
花弄雪趕忙上前,輕輕握住聶無風的手,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師父,是他,您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聶無風搖搖頭。“扶我起來吧。”
花弄雪輕輕扶起老人,聶無風盤膝而坐,幽幽說道:“不換,把事情告訴他吧。”
“是。”金不換規規矩矩的答應。轉頭看向夜無憂,“兄弟,你可仔細聽了。”
他們那神神秘秘的樣子早就激起了夜無憂的好奇心。他點點頭:“是。”
金不換看著夜無憂,但目光悠長久遠,仿佛透過夜無憂看向了遠方,又或是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十年前,我還在浪跡江湖,那時候剛認識弄雪。本來我的武功已經沒有幾個是對手了,我也不是為了貪圖虛名才四處闖蕩的,可就在那一年,我遇見了一個人,那個人是韓笑天和上官謙的師弟,名叫於瀾,他冒充我的名號,專門幹壞事,後來,被我師父發現了,師父想把他製服交給盟主發落,誰知道,這於瀾不但武藝高強,還擅長旁門左道,他趁我師父沒有防備,灑了一種毒粉,這毒粉會讓人當場失去力氣,並且在七七四十九天後毒發身亡。
於瀾正要逃走,韓笑天和上官謙趕到,兩人終於把於瀾殺死。後來我們遍請名醫,想要治好師父,但誰也不知道那毒藥到底是什麼配方,無從治療。眼看師父就快沒命了,就在此時,從塞外來了一個人,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方法,壓製住了師父體內的劇毒,但他說,師父隻能撐十年,十年後就會毒發而死,但是他又提出了一個方法,因為師父是練武之人,毒藥已經隨著經脈融入內力,強行廢除武功的話,師父會當場斃命,但是如果把內力轉給其他人,那麼毒藥也會隨著內力轉嫁到別人身上,當時,我和弄雪都想要轉接師父的內力,但是那個神秘人卻說,十年後,會有一個落水的人來到風月島,他的身體可以接受師父的內力,並不會毒發身亡。”
說到這,金不換等人的眼光都落到了夜無憂身上。
夜無憂打了個冷戰,媽呀!這什麼意思啊?用它當小白鼠給這老頭治病?難怪這幾天金不換對自己那麼好,稱兄道弟,噓寒問暖,原來是有企圖的,說什麼轉到自己身上就沒事,世界上會有這麼好的事嗎?毒藥就是毒藥,誰中毒也活不了的。死他不怕,可是他還要幫師父找春明師弟,還要保護這裏的小玉,還要見上官濃……
金不換看出了夜無憂臉上的猶豫,這種事情,換成誰也是不行的,何況,他們和夜無憂非親非故,剛認識就說這個,也太難為人了。“夜兄弟,你不同意也沒關係,這也是人之常情。可能是師父命該如此吧。”
夜無憂心情也沉重極了,為什麼自己要經曆這麼多事?“不是我不同意,隻是,你們就那麼相信那個神秘人的話嗎?萬一不行呢?再說,那落水的人隻有我嗎?別弄錯了。”
金不換忽然眼前一亮:“那人還說過,能救師父的人還有一個特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