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人間四公子之道德公子上(1 / 3)

詩曰:白衫素鞋與高冠,溫良才德世難見。

柔弱無力書生意,心中卻藏浩然氣。

半生未曾傷一物,天下美惡皆稱善。

負手持卷行千裏,人稱道德尊公子。

東平城,大夏東部沿海最大的一個城市,因為靠海,所以並沒有多少的兵力把手。或許是因為人們從來不會認為敵人能夠從茫茫的大海上橫渡過來,再加上現在天下的局勢,原先駐守這裏防範大離帝國的軍團也被抽調到大陸西部,畢竟那裏才是真正的戰場。所以這裏顯得很是安寧,大戰對這裏的影響微乎其微,同時這裏也是很多難民的安寧之地。

或許正是眾人的慣性思維,當百萬魔軍從茫茫的大海中出現的時候,天下震驚,恐慌不已。魔族皆兵,這是大家共同的認識,所以當這場戰爭爆發的時候人類的兵力和魔族相比就處於劣勢。因為魔族是從西部萬妖山脈進入大陸的,那裏有無盡的魔兵,他們以為這便是魔族的軍力全部。可卻有一支百萬數量的魔軍悄悄的從他們防守薄弱的東方入侵。

當大夏與大離所有的兵力都嚴防西部的時候,人類已經無兵可調了,也無力東守。這個問題困擾了所有的人類,大陸的東方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少女,無情的暴露在百萬魔軍之前,毫無抵擋能力。不得不說魔族的戰術的高明的,可是對人類來說就是致命的

難道,人類的敗局便從大陸的東方開始?

當然不行,這是人魔之間生死存亡的大戰,失敗便是滅族。人類是無兵可調,可並不是無人可用。

所以,從大陸的西部,戰場的中心,走出了一名男子。素衣高冠,負手掛劍,麵色溫和。衣服是普通的衣服,佩劍也是普通的劍,是在書院山腳下鐵匠鋪花了二兩碎銀買來的跟著他殺敵無數。沒有千軍萬馬,一人一劍。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窮酸書生,可就是這麼一個人,當得知他踏出西部的時候東方的百萬魔軍卻集體停止了腳步,按紮在東平城前,不再往前一步。排兵布陣嚴陣以待,等待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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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平城。大夏東部沿海的最大一座城池。

可現在的東平城內已經看不到任何的百姓了,他們都被緊急遣送到了相對安全的中部,當然現在這個局麵天下已經沒有安全的地方了,就連原本安寧的東方都被渡海而來的魔軍打破,還有何處安生?隻有一站,誓死拚殺,殺出一片安寧。

夏風燥熱,即便現在已經進入了夜晚,夕陽西下。因為沒有了陽光的照射,所以整個世界都顯得有些黑沉。這樣的環境下點點的火光都會非常惹目。一點在城頭照亮了兩個飄零的身影;兩處在城外,一道帶形的光暈泛著乳白的瑩瑩亮度;另一處相比則顯得巨大無比,占據了整整數百裏,更像一座燈火通明的大城。

城頭站著的是一對身著白衣的男女,一個握劍眺望,一個抱琴肅立。兩人不語,沉重的目光越過城前幾裏外的那道帶形熒光,看向燈火通明的地方。不錯,那連綿數百裏的光亮便是魔軍的營寨,足足駐紮了百萬的魔軍。魔族天生戰士,力大無比悍不畏死,百萬魔軍天下何人能阻?或者說需要多少英勇戰士的身軀才能阻擋?或許人類以前不知道,但是現在已經有無數場戰爭向人們證明了魔族的實力—------同等檔次,不可抵擋!

可是,就是城頭的那個顯得書生氣的男子已經擋住了他們十多天。城前的那道帶形乳白熒光就是這男子登上到東平城時揮劍砍出來的一道深坑。深坑裏微量的光芒卻蘊含著無窮的劍意,凝而不散,威懾這百萬魔軍不敢近前。那是他的劍意,一人之力,何至於此?

“就是今夜嗎?”城頭上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抱琴的女子又仔細看了看遠處的魔軍營寨,對著身前的男子道。

“恩”男子負手而立,身軀站的筆直,頭頂的高冠整齊無比,明顯看的出他是一個很嚴謹的人。

男子並沒有轉身:“今天傍晚我已經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普通魔軍不敢越過我的劍氣。這麼多天我沒有動手,不隻是為了拖延時間,重要的是我在等他的到來。”魔族全族皆兵,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的族民,有多少的兵力。當人類傾盡全部兵力與魔族對決的時候他們以為魔族也是傾巢而出,畢竟無垠的大陸西部已經布滿了人與魔。可魔族還是毫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大陸的東方,足足有百萬之眾。這才打亂了人類的布局,不得不派人前來。普通魔兵要殺,白衣男子和魔軍一直在等待的那個強大的魔族統領也要殺。即便他知道自己的這種做法和送死無疑,畢竟現在他要同時麵對一個強大的魔族與百萬魔軍。

可是他必須來,一人一劍,再無他援,他本是來送死的。可死不要緊,重要的是他要阻擋住著東方魔軍的腳步。他必須要把他們全部消滅,否則當魔族鐵蹄直入中原時,對人類來說將是滅族的災難。

男子緩緩的轉過神來,俊美的臉龐在微弱的火光照射下顯得有些朦朧。他溫柔的注視著眼前的美麗女子道:“你不該來的,你知道的,這裏有我就夠了。”

抱琴女子深情的與男子對望,這是她動心的人。她記得第一次見他是在山門前,他當時帶著一把劍前來。自己當時苦於修煉不懂世事,隻因他多看了自己一眼多說了一句話便把他當做了登徒子,拔劍羞怒的望著他。想著想著,女子突然輕笑了起來,也便是那時自己就對他動了情心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大部分時間總是跟著他,自己已經愛上他了,可她並沒有說出口,或者說她不知道如何的開口,自己師門數千年的門規束縛了她的情感,也束縛了她的人生。

“我知道你對付的來,我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西邊也不是缺我不可。”女子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嬌羞,細語道:“我就是想來陪你,怕你自己太孤單了。”

哎…..一聲輕歎。他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意?他自己何嚐不曾動心?隻是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來相親相愛。他前半生握著書卷走遍天下教化族民,當他終於遇到心動的人時候魔族卻來了。若非心動,當年他到那山前為何單單對她多看了一眼?為何說出那麼一句被女子認作登徒子的話?要知道他可是一個君子,處事待人皆遵循禮道,若非心動如何做的出那登徒子的行為?

要怪就怪生非所時吧,他把天下族民看的比自己還重,如何能拋下慘遭殺戮的他們去談兒女情長?不過,自己終究對不起她。

“如果…..天下平定,我與你隱與山穀。”男子話語輕微,像是做下一個並不重要的決定。

可就是這一句話讓女子的臉孔驟然布滿了笑容,笑著笑著卻又流下了淚水,勝過春日細雨中盛開的桃花。

他能說出這句話就夠了,這證明他承認了與自己的關係,他接受了自己的愛意。這,便夠了。她不是一個無知的女人,也不是一個不識大體的女人。當整個天下的男子都在浴血的時候她如何能夠強求一個人放下所有來接受自己的愛?正如他所說,如果天下平定他們還活著,自然可以幸福的退隱;若是這場戰爭失敗,他們全都會死去,與他死在一起,也是一種幸福吧。

她知道自己愛著的男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是英雄,注定不能為了情放棄自己的責任。生與他相伴,死與他黃泉相遇,所以,他的這一句話便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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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夜空下突然傳來陣陣轟鳴,男子驟然轉身,入眼望去隻見遠處魔軍營寨走出了無數的身影,過了一會,魔軍便已經布成了陣型。陣型整齊,沉默不語,百萬黝黑的鐵甲在火光的映射中散發出無盡的威壓。

果然,今夜便要開始了嗎?身後抱琴女子忽然向前踏出一步,與男子並肩立著,沉重的看向那無盡的魔軍。

突然,男子的眼中倒映出一道黑色光芒。隻見一柄黝黑的長槍夾雜著無盡的黑光從魔軍營寨中間射出,那黑光竟比夜晚還要黑暗,所以他們能夠清晰的看到。那長槍轉瞬間便刺穿了數十裏,以雷霆萬鈞的氣勢向著二人襲來。

男子的右手握住了腰間的佩劍,卻並無任何舉動。

轟得一聲巨響傳來。就在那長槍到達男子揮劍斬出的深坑的時候,深坑中瑩瑩的光芒瞬間聚集,形成一個不大的圓盾,卻正好擋在了長槍尖頭的位置。轟聲中圓盾瞬間破碎化成萬道光點散落,他的劍意….破了。可那襲來的長槍也被它擋了回去,就像是撞在彈性十足的物體上旋轉著被彈了回去。沿途刺穿了數道擋路的魔軍,可見長槍之鋒,彈力之足。

“哈哈哈哈…….好!道德公子!浩然劍氣!果然厲害!果然厲害!“一道狂妄的笑聲從魔軍營寨中傳出,像是能無視距離,清晰的被城頭的兩人聽到。那笑聲竟然帶動了劇烈的狂風,風中夾著無盡的火把,那火把上燃燒的火焰竟像是不懼怕風吹一般燃的依然正旺。狂風散去,火把均勻插在了魔軍營寨與東寧城的路上。瞬間整個天地都亮了起來,就像是那每日升起的太陽突然出現一般。

道德公子?魔軍營寨中的那道聲音道明了東寧城頭男子的身份。天下聞名的道德公子?人類尊敬愛戴的道德公子?魔族恐懼的道德公子?竟然是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