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晨曦,雲墨雪緩緩走出閨閣,隻見她一身淡黃色長紗,緋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桃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腰間係著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不施粉黛的小臉清秀可人,雙眼如黑寶石般耀眼,三千青絲僅用一支玲瓏木簪固定,唇不點而朱,膚若凝脂氣若幽蘭。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似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襛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曹植的《洛神賦》用來形容雲墨雪是在合適不過的了。
“郡主,您今天的樣子真美,就算是南翼第一美人蘇含笑也比不得郡主。”身邊的婢女青梅笑眼彎彎,看著自家主子讚美道。
“蘇含笑?”雲墨雪挑眉問道,她這幾年都在練武,跟著天機子師父到處組建勢力,因為母妃的緣故,她總是有意無意的避開這個敏感的地方,所以她對京城不是很了解。
青藍見此,立刻自豪了起來,原來自家郡主還有不知道的東西,她眉眼彎彎,道:“郡主,您這幾年沒在京城,自是不了解的,那蘇含笑是林尚書的長女,自小天資聰穎,容貌超群,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無一不通,尤以琴術著名,她彈的曲子,可謂是京中一絕,連晨世子都讚不絕口呢!”
“是嗎?”雲墨雪不輕不重的問道,連雲墨晨那個狐狸都讚不絕口,看來是有點真材實料,不過那又如何,她從三歲開始練琴,練到如今,整整十二年,不是她自傲,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機子都說她琴技極高,還怕比不過一個蘇含笑。
青藍不屑的撇撇嘴,那蘇含笑可是京都第一才女,這個郡主從小流落在外,那學過什麼琴棋書畫,她這分明是嫉妒。反觀青梅,神采自若,不卑不亢,雲墨雪不動聲色的把兩人的神色記在腦中,這青藍性格焦躁,難成大器,最要緊的是不夠忠心,而青梅倒是不錯,喜怒不形於色,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為她的得意助手。
雲墨雪了然一笑,上了攝政王府特意為自己準備的馬車,“走吧,今天可是要覲見王爺的,千萬別讓王爺等急了。”青藍沒說什麼,快步跟上,青梅則是眸光一閃,王爺,父王,這兩個稱呼可不一樣啊,看來郡主和王爺之間的關係有些玄妙啊。
上車後,雲墨雪眼神一黯,開始時沒注意,這馬車竟是以黑楠木為車身,車裏雕梁畫棟,巧奪天工。最讓雲墨雪的詫異是,這車裏竟有四個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分別在車廂四角,自己跟在天機子身邊多年,分辨寶物的本事自是不小,這夜明珠是南海天然夜明珠,隻要有其中一個,就能把方圓幾十米照的恍若白晝,價值更是連城,這樣一個夜明珠賣了的話可以夠一個普通人家生活二十多年。這攝政王府,果然不是好惹的,不過自己既然敢回來,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你們,本郡主可不會再容忍。
馬車慢慢駛過,車外掛的金鈴隨風飄動,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周圍的百姓都自覺讓出一條路,在馬車上掛金鈴的,唯有當今攝政王一個,就算車裏不是攝政王,也必定是身份極其尊貴之人,他們這些小民是惹不得的。
“啊,我的狗狗,不要跑,不要跑啊!”一個乞丐模樣的小男孩跑到路中央,抱起地上的白狗,竟完全沒看見急速駛來的馬車。
“郡主,這……”車夫為難道。
“不用管,直接駛過去。”雲墨雪頭也不抬的道。
青藍則是瞪大了眼睛,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郡主竟如此狠辣,對無辜之人也下的了如此狠手,想當初郡主因為攝政王妃的死杖斃了所有可疑之人,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如今對一個小乞丐也如此心狠,看來七年過去,郡主的狠辣程度比起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乞丐低著頭,似是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隻是無人看到他嘴邊一絲狡黠的笑意,傳聞這郡主狠辣無情,看來果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