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經理帶著男子下去後,李白獅站在亭欄邊,舉目眺望,耳畔是涼亭仕女撫琴吹簫,音調綿柔,曲藝哀傷。
沒過了一刻鍾,李白獅突然轉過身來,美目中難得升起的一縷柔情眨眼便消逝地一幹二淨,冷笑道:“果然是霏靡之聲即是亡國曲。相比這綠水紅花,我還是覺得這北方嚴冬的什刹海更有味道點。”
劉漢風順著李白獅的視線望去,隻見一名豐神俊朗,模樣俊俏得不像男人似得青年緩緩而來,身後跟著一名低著頭,異常拘謹的男子。
“徐白陶來了。”劉漢風小聲提醒道。
李白獅嫵媚一笑,戲謔道:“不是應該稱呼聲大舅子?”
劉漢風憨憨一笑道:“還沒準的事,不好叫。等下次見過老丈人,我再換稱呼。”
李白獅訝異地看了他兩眼,隨後剮了個風情萬種的白眼,無奈道:“劉漢風,你可真是給你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的無賴胚子。”
劉漢風隨口回道:“那也多虧了李經理給的三分顏色呀。”說完,朝她擠了擠眉,一臉促狹。
“多嘴,在廢話,把你舌頭都拔了。”
兩人說話間,徐白陶領著那人便直接上了涼亭,上來便幹笑兩聲,打起了官腔:“李小姐真是不好意思。父親昨天不小心著了涼,身子不適,今天怕是出不了席了。特地吩咐我過來跟李小姐道聲歉。”
李白獅捂嘴微微一笑,熱情道:“今天徐少能來已經給了李白獅天大的麵子了。伯父的身體怎麼樣?我這到時有幾個治風寒的偏方,要不要抄給徐少了。”
徐白陶哈哈一笑,揮手道:“一點小病而已。李小姐客氣。”
兩人就在原地相互奉承了兩三句,這才入了酒席,旁邊的劉漢風早已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原來這有頭有臉的人物說話都這麼費勁。
徐白陶眯了一小口茶水,喚過身邊男子,笑眯眯道:“李小姐,這次來,我先向你道個歉。我這個高中同學今天出門沒帶眼鏡,衝撞你了。你看……”
徐白陶停下話頭,看了眼李白獅。
李白獅看到剛剛被驅逐出去的迎賓男子去而複返,秀眉微蹙,半響沒說話。
徐白陶見狀朝男子使了個眼色,男子想都沒想,一下跪倒在地,哭著求李白獅大人有大量,放過自己。
看男子一副肝腸寸斷的表情,李白獅心中是半點同情心都沒起,身為一個男人能下賤到這種地步可算是種本事了。
但又不好直接拂了徐白陶的臉麵,沉吟道:“徐少,你這話說得。如果是惹了我,我自然不與他一般計較。可當事人都沒開口,我也不好意思越俎代庖。”
徐白陶看到李白獅為難地看了劉漢風一眼,訝然道:“是惹到他了?”
李白獅輕點螓首,莫不作答。
旁邊的劉漢風此刻是死了的心都有了,你說自己這旁邊一沒說話,二沒動手,甚至連個響屁都沒放,怎麼就平白無故褲襠裏沾了好大一坨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