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獅把木盒放在桌上,順手點了一支煙,五指如青蔥,紅‘唇’似殷血,一吸一吐,淡嫋青煙彌漫,如‘花’麵容滿是‘春’情,猶如一朵‘豔’紅似火的大國士牡丹。
劉漢風看了眼桌上的骨灰盒,悄然一笑,從李白獅煙盒裏拿了一根煙,點上。
李白獅隻是瞥了眼,淡淡道:“你不是不‘抽’煙的嗎?”
“是不‘抽’,但要和你談筆生意,怕不‘抽’根煙,先天就弱了氣勢,到最後被你賣了還幫你數錢,這可就糟了大罪了。”劉漢風無師自通,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笑道。
“也是,和我李白獅談生意的人,哪個到最後不割下幾斤幾兩‘肉’下來。”李白獅食指輕輕點掉煙灰。
開‘門’見山道:“說吧,拿什麼換回你爺爺的骨灰?”
“你不是心裏都有條件了嗎?你漫天要價,我坐地還錢。”劉漢風漫不經心道。
李白獅聳聳肩,朝他丟了個媚眼,嬌笑道:“小弟弟,姐姐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你說萬一哪天姐姐愛上你了怎麼辦?”
劉漢風白眼一翻,純屬聽她放屁。
李白獅沉‘吟’半晌,緩緩道來:“劉漢風,你知道為什麼向來入不得上頭法眼的下三角突然會被強製拆遷嗎?”
“不是開路就是造樓。要是真因為影響市容,早不在二十年前就被拆了個‘精’光?”
李白獅點滅香煙,嘴角掛上一抹弧度道:“有點眼力啊。不錯就是開路。開一條由東海直通中部的致富路。”
“不是有上河市嗎?那才是華夏第一港啊。”劉漢風詫異道。
“狡兔尚有三窟,泱泱華夏,豈是上河這一市之地能撐起的。很快,臨泉便要開港,而到時候這條致富路就顯得至關重要。你以為我去秦家真是要那五百萬?還不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借勢而已。”
“這就是你們談的大生意?”
“不錯。”
“那就可以隨意拆遷下三角了?”劉漢風憤然開口道,整個身子突然繃得筆直,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下三角那塊巴掌大的地,住了多少人?”
“整整十五萬啊,那塊連臨泉百分之一麵積都不到的地方可是住著臨泉百分之十的人口啊。你們說扒了就扒了,有沒有想過那些人該何去何從?真叫他們睡大馬路,橋‘洞’裏啊?就為了一條八字還沒一撇的致富路,值得?”
言語悲愴,如飲三兩老燒幹,便敢指著老天罵娘。
李白獅看到劉漢風狀若瘋癲的模樣,冷冷一笑,隻吐‘露’二字:“值得。”
“你們值得,他們值得個屁。”劉漢風勃然大怒,拍著桌子罵道。
“劉漢風,你別鹹吃蘿卜‘操’這淡心。我告訴你,那十五萬人,一個不落全給他們安排了住處。地方不大,但起碼比下三角好的多。要不是有那麼群刁民巴望著賠個房子再送上一筆拆遷費,你以為會強拆?”
“嗬嗬,拆都拆了,怎麼說都是你們的道理。怎麼,李大小姐,你這次把我爺爺的骨灰抱出來,是要我感恩戴德一輩子嗎?”
李白獅也被劉漢風這頭倔驢子給氣得不輕,拍著桌子怒道:“劉漢風,你注意點口氣,我不欠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