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臨風一掌劈去,直直落在軒轅沉的胸膛。軒轅沉後退了幾步,惱羞成怒起來,袖口撒出了一包白粉。
月臨風輕盈身子飛速後退,他停在床榻間,扯過被褥遮住李韻的身子,一手起李韻的腰,飛身向屋頂而去。
“哪裏走!”軒轅沉雙足一點,追了出去,而與此同時,白狐狸也飛快地逃離了此地。李宛回來,聽得屋內似有打鬥聲音,待走進屋內一看,隻見一片狼藉,床榻上還有斑斑血跡……
月臨風飛簷走壁,輕功上乘,追得軒轅沉是直喘氣,但他像一頭瘋狗一樣死死咬著月臨風不放,饒他輕功再好,身上也背著一個人。他就不信自己沒有下手機會,無奈軒轅沉被白狐狸咬中的手臂在滲著血,血流不止,再這麼下去隻怕他要死於失血過多了。眼看月臨風的身影越來越遠,他一個轉身,往著自己的將軍府而去。
月臨風終於擺脫了軒轅沉,他將李韻帶到了自己的居所,城中的“悅來”客棧。他伸向她淩亂的中衣,想要扯開查看傷勢,手卻頓了頓,非禮勿視!眼下卻也沒其他法子了:“姑娘,得罪了!”將她翻過身去,脫下李韻身上的中衣,軒轅沉致命的一掌,在李韻的背上印下了五指紫印,隻怕已經傷及內髒,受了嚴重的內傷了。他將她衣衫理好,扶著她坐了起來。他要給她輸點真氣,以免氣血逆流。掩好她的中衣,他將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她的體內,穩住她心脈。替她掖好衾被,他轉身出了客棧,得去抓些傷藥,以內養外,她的傷才會複原。
月臨風前腳剛走,房內便竄入了一道黑影,他緩緩踱至李韻的床榻旁。屋內的燭光,忽明忽滅,在李韻的臉上跳躍,照得她慘白的臉龐十分詭異。她閉著雙眸,如蝶翼般的長睫在眼簾上投下兩片陰影。
男子一雙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閃爍幽深不明的光芒。他伸出二指在李韻的胸前點了兩下,李韻悶哼一聲幽幽轉醒,視線裏一片混沌,緩緩地明朗起來。隻見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在視線裏越來越清晰,他風華俊秀,冷魅的五官邪佞陰柔,白皙的皮膚仿佛水晶一樣帶著點透明的色彩,他的眉毛,浮現著一些白色,如霜染一樣。李韻心中一震:“你——是你……”短短幾個時辰內,她竟是見了他三次!
男子轉過了身,冷峻背影背對著她,他不冷不熱地拋出一句話:“你當真是不知死活!”
是啊,如果她知道此趟相府之行會招來殺身之禍,她是怎麼也不會回相府的。她一言不發,嘴角微扯:“謝謝你……救……救了我,我欠你一個……人情。”
男子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諱莫如深:“回到相府,你才能生存下去。”
“我不……不要回去……”
男子倏然轉身,黑色的眼瞳,幽深邪魅:“城門,有重兵把守,而且你的畫像已落入守護城門的軒轅沉部下薑山都統手中。現在,軒轅沉肯定不會放過你,他會派人找到你並且殺之而後快,如今你唯一的生還機會就是回到相府,做三小姐才有一線生機!”
“即使如此,我也不……不要回到那個冷冰冰的家。”李韻虛弱地說道,感覺五髒六腑內隱隱作痛著,她隻能很小聲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