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一個宛若神祗一樣的人物,竟然被蘇愚一腳給踹倒在了地上。
這……這簡直太驚悚了!
但是作為事件的當事人,楚藺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樣,仿佛蘇愚這麼做是應該的一樣,甚至還有點習慣的意味在裏頭。
這不是蘇愚第一次踹他,當初他腦袋一熱假裝受傷去蘇愚家找同情的時候,就被她一腳踹出了門。
所以他非但不生氣,甚至還有點變態地懷念這種滋味。
在他倒下的那一刻,蘇愚並沒有就此而至,緊接著一躍而下,跨坐在楚藺生身上,開始對他拳打腳踢,嘭嘭嘭的聲音就像打在沙包上一樣。
雖然蘇愚現在沒多大力氣,但落下的拳頭依然不容小覷,沒一會兒楚藺生就變得鼻青臉腫,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如果他此刻對著別人說出自己的身份,百分百沒人相信,人家一定會說:“嘁!騙誰呢!”
最後,蘇愚終於打累了,直接在楚藺生身邊的地上躺下,躺得四仰八叉,沒有一點形象可言。
而楚藺生也好不到哪兒去,於是兩人就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和諧。
“嗤!”然後,楚藺生忽然笑了起來,那一聲很短促,但蘊含的感情十分複雜。
他呲著牙從椅子上爬起來,然後靠坐在牆根,一隻腿支起,用大拇指蹭了蹭嘴角的破皮。說道:“爽!”
聞言,蘇愚扭頭瞪了他一眼,眼神冷冰冰的。
這時,兩人之間的*味兒才徹底消散。
蘇愚也從地上爬起來,同楚藺生一樣,坐在了牆根。
“給我個理由。”沉默了一會兒,蘇愚說道。
楚藺生看向蘇愚,嘴角一扯,“這個說來話長,我們回到帝都後慢慢說。不過有件事你要知道。”
蘇愚看向他。
“楚青的死和我有關。”他說。
蘇愚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的心立刻又掀起一番大浪。
他這是承認自己害死了阿生嗎?他怎麼敢說?
隻是還不等蘇愚進一步多想,楚藺生立刻又道:“但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指使的。”
蘇愚被提到一半的心情又忽然頓住。
她一直都覺得是楚藺生害死了阿生,也一直將他當做了最大的敵人,隻等著有一天能夠親手殺了他。
可是當楚藺生變成楚行,當他親口告訴自己他和阿生的死無關的時候,她立刻不就恨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當剛剛知道楚藺生的真實身份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的恨並不會因為其身份的改變而出現任何的變動,可是稀客楚藺生一句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解釋,她竟然就這麼相信了。
什麼仇啊怨啊的,全都不複存在,她就是相信他說的話。
可是隨之而來的,則是深深的迷茫。
阿生的死她需要有個人來頂罪,既然不是楚藺生,那會是誰?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她該報的仇還是要報,隻不過要將對象轉移了而已。
她對著楚藺生說道:“總要有人為這件事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