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愚蜷縮在一個鐵籠裏,鐵籠外麵是露天的場地,仿佛是上天感受到了她的悲傷,下起了這一年的第一場雪,想要用這潔白的顏色將他身上的汙漬清洗,卻一通被染成了黑紅的顏色。
楚行拿傘出來,就看到蘇愚雙手抱著自己的肩膀,蹲靠在門邊,整人都籠罩著濃濃的化不開的憂傷和追憶。
他隻愣了一下,就將猜疑壓下,然後撐開傘,支在她的頭頂。
雪花太輕,微風一吹就跑到傘下,楚行一撩褲腿,和蘇愚一起蹲了下來。
他沒有出聲打擾她的回憶,雖然不知道這雪讓她想起來什麼,或者說想起了誰,但他隻是選擇默默陪在她身邊,等著她從回憶中歸來,然後入眼的第一個人,便是他楚行。
蘇愚沒有沉浸太久,心中的刺痛讓她很快清醒過來。實際上,即便不醒又能怎樣呢?一個死了十年的人,且是個自願放棄生命的人,她憑什麼要想起他?
感受到身邊的楚行,蘇愚扭頭看了他一眼,楚行卻沒有看她,隻是將她扶起來,另一隻手還盡職盡責地撐著傘。
“腳麻了?”
“沒事。”蘇愚回道,和他一起走下台階,然後忽然頓住腳步,“你不好奇?”
楚行故作苦惱地開口:“好奇又能怎麼辦呢?你難道會和我講?”
蘇愚想了想,回答:“確實不會。”
然後兩人一起向前走去,在剛落了一層霜白的地麵上,留下兩串平行的腳步。
“你看,我心裏是有人的,所以你成功的可能性並不大。”良久之後,蘇愚忽然說道。
楚行對此並不意外,也不覺得這是個問題。即便是問題,他也是最會解決問題的那個人。
“你說的是可能性不大,說明你心裏還是對我留有期待的,所以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一定會讓你心裏的那個人徹底從你心裏消失,一點地位都不留。”
“嗬,是麼。”蘇愚譏諷地一勾唇。
連她自己都沒把握徹底將那個人忘掉,他楚行又憑什麼?就憑他的狂妄自大和霸道無恥?沒有經曆過生死的人,又怎麼能理解他們之間的感情?
對此,蘇愚沒有多說,楚行也不再提起,卻在心裏多留了個心眼兒。想和他楚行搶女人,也得看他這個正牌丈夫同不同意!
將蘇愚送回家,回來的路上,楚行給阿燼打了電話,讓他即刻趕來書香門第。
在書房沒等多久,阿燼就來了。
“少爺,您找我?”阿燼恭敬開口。明明離開前少爺還是很開心的,怎麼轉眼就沉著臉了?難道又和蘇小姐鬧矛盾了?
楚行沒有閑情逸致去管阿燼的小心思,他眼皮微抬,“蘇愚的身世查的怎麼樣了?”
“這個……少爺,目前依舊沒有進展。雖然我們都知道她和張啟之有關係,但這個關係怎麼也查不出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張啟之的別墅會成為蘇小姐的,或許也可能隻是意外,蘇小姐無意中買了張啟之的房子也說不定。”
楚行手指點了點桌麵,“張啟之是不是有個女兒?”
“對,叫張紫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