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不喜歡簡萌,你也不要喜歡,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蕭翕死咬著就是不說簡萌的下落,蘇愚也沒有辦法,總不能真的殺了他,即便那樣又能有什麼用呢?她忽然就卸了力氣,癱坐在冰涼的地麵上。
她就知道,她這種人怎麼可能擁有朋友,她就不該貪戀一時的溫暖,最後反而害了別人。她就該一直一個人下去,隻要沒有接觸就不會有牽絆,她就可以赤-裸-裸地來赤-裸-裸地去,瀟灑地過著沒有痛苦的生活。
蘇愚淺灰的瞳仁頓時失了光彩,蒙上一層灰色。蕭翕心底驀地一痛,閉上眼睛足有一分鍾,才啞著嗓子開口:“我帶你去找她。”
蘇愚跟在蕭翕後麵出了門,蕭翕的傷口沒有做任何處理,血還在不斷地流著滴答滴答地落在水泥地麵上,立刻暈成一片暗沉。但他的動作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雙手插兜,上身微微後仰步履從容地走著,高傲又邪肆。可是蘇愚卻看出了一絲蕭瑟的感覺。
他們並沒有走多久,就在樓下一處隱蔽的窨井蓋處停下。
蘇愚已經猜到簡萌在哪裏,回想剛才在手機上看到的畫麵。簡萌本來白淨帶著嬰兒肥的臉上布滿了一道道蜿蜒的血印,手腳被扯成布條的床單綁著,無助地躺在地麵上。她的眼睛裏都是恐懼和無助,本來漂亮的衣裙淩亂不堪地掛在身上,就像一個破布娃娃。
蘇愚雙手有些顫抖地拉開窨井蓋,裏麵有些深,看不清具體情況,隻有一片黑暗,但是隱約能看到一個淺色的人影。
蘇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去的,她隻知道在惡臭和流水聲中,她看不清簡萌的小臉,但還是覺得那慘白刺痛了雙眼。
她盡可能輕柔地把簡萌抱在自己懷裏。許是感覺到熟悉的氣息,簡萌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然後幽幽轉醒,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句什麼。
雖然那聲音接近於無,蘇愚還是聽到了。
“蘇愚,你看,你又救了我一次。”
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蘇愚整個人愣住,眼睛湧上一股酸澀。她是多麼努力的在和她做朋友啊,可是她呢,空有一身本事卻隻能讓別人替自己受罪。原來她還是那麼沒用啊。
從井底上來的時候,蕭翕已經不在了。蘇愚沒有去多想這個人的下落,他這種人想出事都很難,這或許就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吧。
蘇愚沒有把簡萌往家裏帶,而是直接打車去了就近的醫院。
她給簡萌安排了最好的醫生和病房,在簡萌進入手術室後,在外麵焦急地等待著,就在這個時候收到了阿生的來電。
電話裏沒有多餘的內容,甚至連稱呼都省去了,直接切入主題。
“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