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當她重新被帶到蕭翕麵前的時候,已經精致得如同一個洋娃娃,從頭到腳都散發著女孩子的柔美,讓任何人看了都會生出無限憐惜。
即便蕭翕閱女無數,仍是被蘇愚的樣子晃了眼。蘇愚的樣貌並非極美,隻是她渾身特有的淺色調,配上這樣的裝扮無疑是最合適的,好像她生來就該是個養尊處優生活在粉色童話裏的公主。這份氣質倒是和簡萌極像。
不過在這樣的裝扮下,那雙眼睛就顯得很突兀,因為她的眼是冷的。冷和暖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非但沒有顯得不協調,反而將各自的特性都襯托到了極致。就像一隻被困囚籠的小獸,明明雪白的毛發上已經染了血色,卻仍然齜著牙咧著嘴不肯屈服。
“嗬。”蕭翕被蘇愚的樣子逗笑了,貌似寵溺地揉了揉蘇愚的頭頂,蘇愚掙了掙沒有掙開,也就隨他了。
“真是個倔強的小東西。”
說罷就不再言語,拉著蘇愚穿過一個又一個走廊,向某一個特定的方向走去。
起初蘇愚還不知道蕭翕是要帶她去哪兒,但隨著路徑的越來越熟悉,直到一陣陣嘶吼叫罵喝彩聲傳進耳朵,她才明白命運終是讓她重新回到了這裏。
在路徑的盡頭,是一個能容兩人通過的出口,走廊裏沒有燈,外麵的亮光將出口照得通亮,看不到外麵的情形。但那人聲鼎沸的樣子不難猜出外麵定是人山人海,其間還夾雜著一聲聲野獸的吼聲,印證了蘇愚的猜測。
這裏是負十八的鬥獸場!
蘇愚的每一步似乎都顯得沉重異常,高跟鞋底與大理石地麵碰撞發出的聲音幾乎和心髒同率。她感到自己的血液在逐漸沸騰。
蕭翕的血液同樣開始加速,隻不過前者是因為不甘和氣憤,後者則是純粹的激動。
終於,蕭翕和蘇愚的身影通過了出口處耀眼的光幕,出現在鬥獸場的舞台上。那是一個直徑兩百米的巨型場地,地麵是未經修飾的土地,場地上除了中央一個巨大的鐵籠外空無一物,籠子裏關著一頭不知名的巨獸,足有兩人高,此時正凶狠地看著蘇愚和蕭翕的方向。
蘇愚沒有理會那頭巨獸,而是仰頭看向四周。十八樓的鬥獸場聞名世界,是華國合法的存在,它擁有著能夠容納上萬人的看台,一層層分布在場地四周,呈梯形逐漸往上增長。
看台上坐滿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這些都是慕名而來的各個國家的有錢人。從他們臉上,看不到憐憫和同情,有的隻是激動和嗜血的興奮,就像此刻的蕭翕。
法治社會裏,人們安逸了太久,總需要尋求一些刺激的東西來發泄那些被壓抑的近乎變態的空虛感。
而蘇愚,就是那個無辜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