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後來呢?”重恒不經意間收起了那不屑的神情。
“我一整晚都不敢睡,蹲在一個突出的岩石底下躲雨,直到清晨雨停,手機恢複信號,我才打電話回公司。誰知道經理竟然說我沒用,讓我繼續聯係農場的負責人。”
“你怎麼不報警?”
“我當時已經發燒了,全身軟棉棉,整個人暈乎乎,差點沒昏迷過去,能想起打電話回公司就算不錯了。要不是還好有正賢,我可能真的會死在那兒。正賢幫我報了警,還坐了幾個小時的長途車去當地找我。也是我運氣不好吧!”芷瑩歎了口氣,“大雨把山路都淋壞了,所以警方的搜救工作也很慢。我第二天傍晚才被警察救下山,差點兒沒命了。可是,我回來之後可是一句報怨都沒有,因為是我自己答應幫別人頂班的,這是我的工作。”
“難怪你跟那個正賢這麼**,原來他對你有救命之恩,所以你就對他芳心暗許了是吧?又或者他本來就是喜歡你,所以才會這麼在乎你。”
“你胡說什麼呢?我跟正賢隻是很要好的朋友,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很純潔的,純友誼,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男女之間哪來的純友誼?如果他不是喜歡你,都替你報警了,還用得著自己親自大老遠的跑一趟嗎?”重恒冷笑道。
“是你自己把人心想得太複雜!正賢確實是不放心,所以親自跑來和警察一起上山找我,為了找我,還擦得滿身的傷痕。我在當地醫院治療的時候,他時刻守在身邊,擔心得都快哭了。可我和他就隻是好朋友,是像親姐弟一樣的好朋友!我們有著相同的出身,有著相似的煩惱,所以我們能相互體諒,相互扶持。我們這些‘底層勞動人民’在苦難中建立起來的真摯感情,不是你們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富二代能理解的!”芷瑩激動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不管別人怎麼低毀她,她都可以忍,但是她無法忍受別人抵毀她最好的朋友。正賢可是沒結婚的,她得替這位好朋友護著名聲。
芷瑩繼續正色道:“其實,他喜歡的是麗智!可是正賢是個善良憨實、純潔無私,凡事都替別人著想的人。他知道自己家庭環境不好,怕自己給不了麗智想要的生活,所以他從不把自己的感情說出來,不想讓對方難做,更不想讓對方有負擔。反而一直以朋友的身份陪在麗智身邊,照顧她、幫助她。甚至替麗智把工作做了,好讓麗智有時間去跟男朋友約會。有幾個男人能像正賢這樣愛得這麼無私,寧願犧牲自己去成全別人的?正賢就是個很好的人,你不能質疑他,更不能質疑我和他之間的友誼!”
芷瑩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昂首挺胸,目光堅定,很有一種“頭可斷血可流誌不沒”的氣勢,仿佛下一秒就要進法場就義了一般。看著她那股認真的樣子,重恒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跟正賢就是單純的好朋友,是那種能替對方著想,為對方赴湯蹈火的朋友!我媽媽上次病的時候,正賢就把自己辛苦攢下的積蓄借給了我,可他從不對我說這錢是給家裏急用的,更沒催我還。要不是麗智把實情告訴我,我到今天還蒙在鼓裏。而我隻要手頭稍微寬鬆些,我也會偷偷給他讀書的弟弟寄點零用錢。我們就是這樣的朋友關係,根本不是你想的那麼齷齪!”
“行了、行了,說就說吧,整得自己跟個烈士一樣。就你最高潔,別人都是齷齪的,好吧?一個有夫之婦,整天在嘴上念叨另一個男人,你就不顧慮一下別人的眼光?不過放心好了,我們家不興貞節牌坊,更沒有浸豬籠的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