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的遲元,不要太緊張了。”
正當遲元還要說什麼的時候,手術中三個大字驟然暗了下來,宋舒柔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一臉疲倦的醫生從手術室之中走了出來,白大褂上麵染上了斑斑血跡,梁培觸目驚心。
“醫生我爸爸怎麼樣了?”宋舒柔也不管什麼禮貌了,一把抓住了臉上汗涔涔的醫生,急切說話,遲元站在她的身邊,隨時防止她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
醫生長舒了一口氣。“病人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但是在重症監護室裏,一次隻能進去一個人見見他。”
到現在這個時候,宋舒柔再也控製不住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醫生歎了一聲,隨後離開。
梁培用雙手捂住了雙眼,原來緊張是這樣的感覺,可是他們之間本來是沒有什麼交集的,這種害怕是另外一種定義。
隨後,梁培悄悄離開了醫院。
宋家的人最終還是封鎖了宋總出車禍的消息,外界依舊是風平浪靜,要不是那種近乎窒息的感覺,梁培隻怕會以為這是一場夢。
距離宋總出車禍已經過去了一個周。
一家人正圍在宋總的床邊。
其中包括著雲酥,還有遲元,竟然還有一個人,萬金修。
也就是那一次的電視劇之中,宋舒柔對萬金修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變,本來她也覺得自己要贏得萬金霞,修晚會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但是一直覺得萬金修太過冷漠,應該是不適合做朋友,想了一想,這件事終究擺了下來,這一次的事情發生之後,宋舒柔和萬金修的走動也多了一些,其實修晚並不是冷漠,隻是懶得說話罷了。
宋總已經醒了,但是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很虛弱,宋舒柔一臉擔憂看著父親,低低喚了聲。
“父親。”
宋總勉強笑了一下,宋舒柔一下子掉下了眼淚。
“你們知道是誰幫我打的電話給醫院嗎,我隻是迷糊之中聽見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大家都明白宋總的想法,他出車禍的那一段路很少很荒蕪,要是耽誤了幾分鍾,都是性命堪憂,因為找一下報警的人也不足為奇。
大家都沒有出聲,是因為這裏的人隻有遲元和宋舒柔知道打電話的人是梁培。
遲元沒有絲毫要出聲說話的意思。
半晌,宋舒柔笑笑。
“打電話的就是就是那一次慶功宴爸爸你見過的梁培小姐。”
果然,這句話一出,大家都震驚了。
這時候,正趕上小護士進來換吊瓶,見病人精神還好,宋舒柔又是明星,這裏無一不是大人物,便說了幾句。
“大叔今天怎麼不見您的女兒呀,那天你受傷了醫院的血庫裏沒有您的血型,那姑娘二話不說就讓抽了好多血,然後整張臉都蒼白了。”
所有人了然於心。
一旁的宋母麵色一冷,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心中不悅。
“那位小姐不是我們的女兒。”
小護士瞬間驚愕,言語脫口而出。
“這不可能呀,這位先生的血型很少見,要不是父女的話一般不會這麼吻合的。”
宋母的臉更加黑了下去。小護士一下子驚醒知道是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拿著東西出了門。
宋總竟然笑盈盈吐出來謝謝兩個字,匪夷所思。
後來的情況是,大家很快忽略了這一場小插曲,完全像是那個小護士完全沒有出現過一般,人就是這樣,在一起,心中卻是萬千溝壑。
在大家都歡笑的時候,隻有宋母一個人看看起來很有心事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宋總偶爾偏頭看一眼宋母,目光之中突然多了幾分探究的意味。
再說了一會話,大家都各自散去,遲元是和萬金修一起離開的。
萬金修克製自己不去看他,打招呼說再見的時候也盡量雲淡風輕。
“景小姐等一下。”遲元的聲音在後麵響起。
修晚的腳頓住,但是並沒有回過頭。
“我們談談好麼?”這一聲言語恍若哀求,修晚有一瞬間愣愣失神。
兩人已經在咖啡廳裏做了半天,但是誰都沒有要主動說話的意圖,特別是萬金修,現在已經坐如針氈了。
“要談什麼?”萬金修終於控製不住。
遲元抬起頭一臉的嚴肅。
“前段時間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我們之間就當成是過往煙雲了。”
遲元麵色很是愧疚,萬金修感覺一顆心已經封印在了冰窖,無法動彈。說話的時候已經用光了全部的力氣,他是玩玩的麼,本來也知道兩人之間也許沒有什麼可能,但是到這一刻的時候,萬金修的心還是不爭氣地狠狠疼了一下。
“為什麼?”萬金修說完看向窗外。
遲元皺眉。
這個世界上最不能說的是謊言,最能說的也是謊言,這些都並不難,難的是說話的時候你不知道對麵的人現在想聽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