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悶悶不樂,過了一會才說道:“別想著了!你放心,荊風跟了我多年,這種無緣無故的責罰,不經確定他是不會去做的!”
明珠氣得一掌打在他腿上:“早說啊!害我一天都在想著求誰去救他,想求慶王,又怕他問起緣由我也說不清楚,難道我要說……你真是個變態!”
安王被她柔軟的手兒拍在那裏,本能地一顫,四肢百胲瞬間傳過一陣酥麻的感覺,心跳個不停,身上臉上漸漸熱燙起來。
“你何須去求別人?”他聲音溫軟:“直接問我不就行了嗎?”
明珠懶得看他:“我可再不敢相信你!”
安王靠近她:“明珠,我人品沒那麼差……”
感受到他熱熱的氣息,明珠警覺地一側身,指著他道:“非禮勿動!我有話要和你說。”
安王說:“什麼非禮勿動,我是你丈夫!你剛才都可以摸我的腿,我怎麼就碰不得你?”
明珠怪笑:“什麼時候?我摸你的腿?少來了!”
安王飛快地抓了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就是這隻手,有沒有拍到這裏來?”
明珠賴不掉,臉紅了,用力抽回手兒:“我無意的!根本沒想到那是你的、你的身子,隻道是座位呢!”
安王探手握了她的下巴牢牢定住,笑得妖邪的臉貼近來:“你摸我是無意,我碰你卻要用強,這不公平!我的王妃,為夫要再親你一口會怎樣,還打我一巴掌?”
明珠一時動不了,眼睛對著安王的眼,一字一句說:“我不打你,我給你娶貞敏回來做王妃,一定!”
安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手上一鬆,半帶惱恨地說道:“你把她們弄來,到底要做什麼?”
明珠的下巴被他捏得疼痛,眼淚都要冒出來,她氣壞了:“用武力對付女人,算什麼男人!”
安王一怔:隻顧著要控製她,沒把握好力度,弄痛她了?心疼地試圖安撫她,手剛伸出去便被明珠推開。
“專對我粗暴無禮,那麼多個女人嫁給你,就我一個倒黴!該死的林側妃,還有那幾個侍妾,你舍得這樣動她們嗎?”
她越說越氣:“我恨你!你等著,我絕不讓你好過!我要把貞敏娶進來,讓她天天找你麻煩,虐待你的側妃姬妾,不把你安王府鬧個雞飛狗跳、狼哭鬼叫我就不姓董!”
明珠說得激動暢快,安王卻沒給她表現出預料中的焦灼,反而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溫柔,她沒好氣:“看什麼?你很願意那樣嗎?”
安王微微一笑:“我聽說因愛生恨,你也說過恨一個人很費精神,現在你終於肯恨我了……”
“少自作多情!此恨非彼恨,說過了我和你永遠不可能!”
一腔柔情被她擊得粉碎,安王悻悻然,隻好改走安全路線,臉色冰冷:“你放心,安王府亂不起來!你也不姓董,嫁給我那天,你就是我的人,冠皇家姓!”
明珠一時作聲不得:倒忘了古人規矩,女子出嫁從夫,以夫姓為第一姓,真討厭!
安王又緩緩說道:“林側妃和那幾個侍妾怎能與你相提並論。她們……她們不在我心裏,無關情愛,我動她們做什麼?”
明珠一時不大懂他的意思,沉吟著說道:“無關情愛?所以不動她們?那就是說,我幾次三番承蒙你暴力相向,就是關乎情愛了?放你娘的……”
她及時住嘴,在安王以泰山壓頂之勢欺過來之際,全身往前一撲,滾到了鋪著厚絨毯子的車板上,回身一腳踏在跟上來的安王膝上,另一隻腳蓄勁待發。
“再敢動,這一次絕不客氣,真讓你做太監!”
安王臉色發白:“你太放肆了!你竟敢……”
“我沒有!又沒罵出口!”
暗自慶幸自己慢了半拍,要真罵出那一句確實難堪,更不知安王會給她論個什麼樣的罪名,不說仁孝皇後貴為國母,她的賢德確實很出名,眾口鑠金,明珠還是比較敬重她的。
有點懊悔放任自己說粗話,這一句放你娘的狗屁,她那天在街上罵了一次之後,覺得很暢快,總想再罵一次,結果今天差點就來了。
發誓從今後再也不罵粗話了,哪天罵順了口,真有可能變成粗俗可鄙的悍婦,千萬不要!
安王那賢德美麗、至尊至敬的皇後母親,死後竟然被兒媳暴粗!這讓他大受打擊,既傷心又難過,退回座位,默默無語地坐著,再不看明珠一眼,把臉側往窗外去了。
明珠暗地裏對仁孝皇後說聲對不起,臉上卻漸漸露出笑顏:好!某人消沉下去,她心情活躍的時間到了!
可惜好景不長,安王府也到了!車輦駛進王府側門的瞬間,仿佛金絲鳥飛入銀絲籠,明珠笑容頓失,也變得消沉鬱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