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根本沒受傷,隻是消耗過度了而己。”阿好輕聲道。

“真的?”陌洪皺眉,此時的她分明虛弱得像片飄零的落葉。

“真的隻是消耗過度。”她低頭道。隻是“過度”狠了些而己。

“拿著。”少年無奈地搖搖頭,把青鋒遞給她。

阿好疑惑地將長刀接過:“幹嘛?”

陌洪並不說話,卻直接將她橫抱起來,往回去的路而去,“以後,不許這樣。”

凶什麼凶,身體是我自己的,弄受傷有關你什麼事?這句話很沒種地憋在心裏。

“阿洪,剛才我聞到鮮血的味道了……”陌洪將阿好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時候,她雙臂勾著他的脖子不放,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這句話。

“阿好……”陌洪的身體僵了一下,開口想要解釋。但她阻止了他。她用右手食指壓住了他的唇,“什麼都別說……我隻知道你是我的好朋友,古武世家的傳人,別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異變時那麼濃鬱的血腥味與邪惡氣息怎麼瞞得過她?可那又如何呢?她了解陌洪,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他都決不是那種會隨意殺戮的人。何況血腥味與邪惡氣息並不能代表什麼。

何況……阮阿好有自己的自私,能和他在一起是自己最幸福的事,即便不是戀人,即便時間有限……

所以,隻要他對她好,他是好是壞又如何。

片刻,當阿好兩人的身影消失之後,一道白色的人影輕飄飄的落在草地上。這是一名不過二十來歲的男子,長相俊美妖異,更是有著一頭墨綠的短發與一雙墨綠的眸子。

這人便是阮樹辰,阿好的堂兄,阮家的大少爺。

墨綠的眸子冷冷地看著黑魅消失的地方,阮樹辰輕笑,“好兒,你也太善良了,這黑魅惡貫滿盈,光要它魂飛魄散怎麼夠?”更重要的是,這黑魅吃了熊心豹子膽,競敢打他妹妹的主意。

幾個手印結出,一道綠色光芒從阮樹辰手中飛出,化作一個綠色透明的小結界,在黑魅消失的地方轉了幾圈之後又再度飛回到他手中。

“三魂六魄?”阮樹辰看著結界中流竄的九道白氣皺了皺眉,“竟然缺了一魄……也罷,隻有一魄,在天地間不過數日便會消散,有這三魂六魄也夠了。”

這時,阮樹辰忽然抬了抬眼,“還不給我滾出來?”

“星辰少爺,你幹嘛那麼凶嘛!會嚇死人的!”隨著一聲抱怨,一名一身紫色長袍的男人從一邊樹林中翻身躍了出來,踮腳便飛到了阮樹辰身前。

這紫衣男人三十多歲的樣子,相貌普通,卻有一雙極好看的桃花眼,甚是勾人。這家夥嘴裏雖在抱怨,臉上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阮樹辰看了紫衣男人兩眼,冷哼,“上官音齊,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少爺,你可千萬別把這事兒報告給家族啊!”末及阮樹辰話說完,上官音齊便撲上去抓了阮樹辰的衣服哀嚎起來。

“看在我忠心耿耿、一片赤誠、兢兢業業、愛崗敬業的份上,饒了我這一回吧!我發誓,我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了!”

“你也知道錯了?”阮樹辰冷聲道,“堂堂江西守護、金丹中期高手,連顆水靈珠都看不住,讓區區一隻成形不過五十年的黑魅給奪了去,讓其他幾家知道了,我葵水一族的臉往哪兒擱?”

“這個……”上官音齊囁嚅著,“我,我讓她騙了……她說打個賭……”

“什麼賭,連水靈珠都給輸了?”

“不是不是!我怎麼可能拿水靈珠去賭呢?我……”上官音齊實在說不下去了。

他自己也知道很丟臉好不好?這黑魅跟他打賭,趁機偷去了水靈珠,這幾個月他一直在四處追尋這隻黑魅的蹤跡,奈何對方太過謹慎狡猾,氣息一直收斂得很好,讓他抓不到邊。

今天他本來在三十多裏外的一座山上采藥的,突然察覺到水靈珠與黑魅的氣息,他便亡命地禦劍飛了來。不想到達時卻發現黑魅與一少年打鬥,旁邊的樹林中卻隱著阮樹辰與阮阿好兩個惡魔小祖宗,他當即明白了這黑魅不惜冒著暴露的危險引動水靈珠的原因——阮阿好可是玄陰之體啊!

玄陰之體,是指天生陰脈且在月食之夜出生的女子。玄陰之體的體質,由於天生陰脈,對陰屬性有較強的吸引力,又在出生時吸收了太多的月食精華,是修練陰屬性功法的天才體質。

但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伏,上天是公正的。因為陰屬性太過強盛,身具玄陰之體女子身體往往缺乏陽氣,幼年時體質極弱,十之八九會夭折在五歲之前,能長大的太少。也因此,玄陰之體尤其是成年的玄陰之體也是黑魅這類靠陰氣修煉的邪物所最渴望的獵物。就如這隻黑魅,她若是得到一副玄陰之體,侵占或吞噬,實力的上升絕非常人所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