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身已背負災禍,切莫讓這眼前的無知的少女橫遭此災啊。
易水搖搖頭,手輕輕撫過少女的身體,用法力為其編製了一襲長袍,輕輕蓋在她的身上。
默默退出房間,準備轉身離去。
“嗬!連句謝謝都不說就要走嗎?奇怪的女人?”
從房間裏衝出的女孩,仍披著長袍,卻因急匆匆的追趕而差點滑倒,褐色的眼瞳正詫異地看向藍色長發的道袍女性,俊俏的臉上寫著擔心和微微的慍怒。
準備走出門離開的背影突然一滯。
良久,無言。
玉簪螺髻的女性轉過身體,微微皺著眉頭,正視著那少女。
“汝…不該救咱的。那會使汝惹上無盡的災禍。”
話語裏帶著凝重,一對鳳目半合眼簾,完全不像是看上去大概隻有雙十年華的女性。
“嗯。災禍我倒是見到了。嘛,你身上受了那麼多傷,連心髒的律動都是紊亂的,當然沒什麼好事。”
“…不,那是一場戰爭。不知因果的孩子。”聲音溫柔卻穩重。
“哼,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少女交叉著雙手,一副不屑的樣子。
…
“喂,你到底是誰?怎麼一身這樣的打扮?而且你那破爛的衣服我不是扔了麼,怎麼,你又弄了件新的?”
昨天將麵前藍發女子的服裝脫下的時候帶著滿身的傷痕,血液甚至將那奇怪的袍子黏在了她的身上,隻好用剪子將其沿著寬大的袖子剪開,才能處理傷口。
“一個道術師。這衣服叫做道袍。”
“哼…是像陰陽師那樣的存在嗎?”少女想起了那些身著狩衣,手持扇子的存在。
“雖是同源卻非同道。”
“嗨…不管怎麼說,你還是養好了傷再走吧。這些天家裏多桑和卡桑都不在。一點人氣都沒有呢。”說著少女瞟了一眼旁邊的掛鍾,指針已經指在八的數字上。
“壞了,弓道部還等著我主持呢!讓老虎知道了我沒準時到又不知道該鬧出什麼樣別樣的‘訓練’呢。”
一溜煙跑了出去,留下了愈來愈遠的喊話。
“一定等我回來,我得好好問問你呢,作為你的恩人,這是當然的吧?”
“嗬…可愛的孩子。”
也許,那孩子說得對。
如今體表恢複的自己,內在卻隻是一個空殼。沒有足夠法力支撐,又哪裏有一點超越人類的靈的樣子。
不如先在此休憩,後作打算,也為這無端涉足此災禍的少女做一些應對的準備。
出了房門,走向旁邊的樹林,盤坐在林子中的土地中,凝煉法力,灌注身軀。
不知多時,背後一陣陰冷,那是冷兵器擲出時帶動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