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幕 日後你能照顧好她(1 / 2)

花香四溢的陳府花園涼亭裏,墨子燁一身銀白色蓮花暗紋寬袍側身依欄而靠,滿頭的銀發隨意的披散下來。他輕磕著眼眸,那清冷而沉靜的神情惹得園中的花靈爭奇芬芳,一朵朵怒放吐蕊,使自己更加明豔,配著他幾分的慵懶之象,就如一幅看不厭煩的畫卷。

這時想容從偏園走來,一拐彎就看見到了籠罩在庭院結界裏涼亭中的那一抹刺眼的白色。

還真是悠閑。

想容冷眼輕哼,挺直腰身,優雅的邁著閑庭的步子向亭子方向走去。一雙紅褐色的眼眸銳利的迎上墨子燁投來的清涼目光,不失禮儀的拱手頷首道:“不知聖尊在此處設上結界,又以真容示意想容,可是在等想容。”

他並不是一個自討多情的人,隻是墨子燁眼下的這一派作風明眼的就是在這裏等著他。

墨子燁不正麵回答,隻是淡淡一笑,身子向後一靠,“借酒消愁愁更愁。心中若是有煩惱愁緒之事,還是需要找人傾訴。喝酒,並不是消愁的好方式。”眼皮緩緩抬起,淡藍色的眼眸涼涼地看著想容,“凡間有句話‘酒不醉人人自醉,舉杯消愁愁更愁。”那如初醒般黯啞而磁性的聲音充滿了蠱惑。

想容麵不改色,淡然的謝道:“謝過聖尊的提醒。”

他喝了一夜的悶酒回來,本想去西苑找秦雙華,然而要去西苑,這花園涼亭是必經之路。偏不巧的是在這裏居然遇到了墨子燁,本就不想有多少交集,但墨子燁一語說重他的心事。用酒壓製了一夜的煩怒又衝上的心頭,隻不過想容是一個懂得隱忍的人,要不然他在這四海八荒裏被公認的儒雅謙公子,可不是空得。

看著想容一派從容淡定的模樣,完全沒有了昨日的焦躁,墨子燁嘴角依然掛著淡笑,手袖輕晃,化出一方石桌,兩把石凳,桌上青玉酒壺與酒杯晶瑩剔透。

“本尊,隻是想這凡間的美酒再怎麼醇美,也是比不上古淵神君的美釀,隻是如果自己獨斟獨飲實在無趣,所以在這裏等候靈公子。才想著靈公子也定時好酒之人,所以勞煩靈公子陪本尊飲上幾杯。”說完想容好看的眉毛輕輕一挑,斜睨了一眼想容。

想容道:“早就聽說過神界古淵神君釀的百果釀綿延飄香,飲後令人回味無窮,唇齒留香多日不散。今日能有幸品嚐,想容還要在此謝過聖尊美意。”便抬腳步入結界裏的亭子,一撩衣袍坐下。

墨子燁隨意的抬起手指拈來一片花瓣,將它化作一位女侍。因為女侍是有花瓣而變,身上飄散著一屢極淡的香氣,那香氣縈繞在亭中,惹得其它花兒嫉妒不已。

侍女羞澀的低下頭,緩步走到桌前,拿起酒壺為想容和墨子燁倒酒,隨著她的每一個動作,帶動著身上飄散的出香氣,以極其沁人的味道擴散。

想容徐徐抬眸看了一眼倒酒的侍女,眸子裏閃過一絲清冷,道:“聖尊真會享受。”

墨子燁道:“入鄉隨俗。總不能隨便在這裏招來一個呆木的家丁在一旁站著。這樣不是挺省事。”端起酒杯,置於鼻尖輕輕一嗅,“你喝了一夜的酒,那酒家的珍藏也被你下了肚,還又未將你喝倒。此時怕是哭喪著臉想著法子應對如何證明自己的酒是珍品而非參水。”

想容未語,拿起酒杯淺酌一口,而後仰頭飲盡,手指捏著酒杯,笑道:“聖尊不會隻是消遣我?”眸子裏染上一層薄怒。

墨子燁輕笑,“想多了。”故意停頓,緩緩道:“不知這酒怎麼樣?和昨日的比起來?”

前一句還在寬慰是對方想說了,可這後後一句還是實打實的在消遣啊。

想容道:“自是與昨日的沒法比。”麵色雖然還是平靜,但是內心早已經燃起一團火。

好吧,如今聖尊挑起頭來,自己一直正人君子又何故遮遮掩掩。

見二人杯中的酒都已飲盡,侍女很有眼色的上前端起酒壺為他二人倒滿酒。期間在為墨子燁倒酒時,那嬌羞的臉如紅霞一般暈染了整個臉頰,那隨身飄散的香氣也愈加的濃烈起來。

想容微微蹙眉,眸色一淩,握著酒杯的手已緊。

倒完酒後,她很乖順的退至一旁,依然是低垂著羞澀的頭。

墨子燁優雅的手指輕揚,那退至一旁的侍女不知為何又被變回花瓣。

墨子燁兩指捏著那片花瓣輕輕一碾,那花瓣便化為粉末飄散而去。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花園中的其它花兒還在嫉妒著那幸運兒,卻沒有想到她突然的變故。

群花蕩漾的心瞬間冷凝,個個瑟瑟的發抖起來。

而墨子燁在碾碎花瓣同時,本就清冷的淡藍色的眼眸忽而迸射出的寒光以及他周身釋放出的一股極寒的氣場,讓那些花兒為之害怕,一個個合上花瓣,唯恐自己就是下一個。

想容看向墨子燁,冷笑道:“聖尊的魅力真讓想容飽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