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裏早已猜得八九不離十,親耳從雪兒口中聽到卻還是覺得太突然、太意外,蔚元琛家裏照片中的小博美就是愛雪無疑,那眼前這個漂亮的、討人喜歡的女人是否是能輕易激怒蔚元琛的那個名字的主人——丁茜!聽小露一直稱呼她為丁姐,我還以為她的大名是丁雪,我開始後悔把蔚元琛介紹過來。
我什麼也沒說,加快腳步跟上蔚元琛,此時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勸解?似乎都有可能弄巧成拙。
蔚元琛自顧的走到停車場,完全沒有理會跟在他身後的我,找到他的車後,他打開車門坐上去開始發動。
我隻是看著,認識他到現在,見識過他的壞脾氣、領教過他的毒舌,然而都沒有此刻他什麼都不說的樣子可怕,我不知道用“可怕”兩個字來形容是否合適,但是我心裏是發怵的,第一次,我會害怕蔚元琛發脾氣,更害怕他沉默著什麼也不說卻很嚇人的樣子。
眼睜睜看著蔚元琛的車子開出停車位,漸漸駛出我的視線,我感到心裏悶悶的,眼睛有些發酸,突然覺得我有很多話要跟他說,要向他解釋我並不知道雪兒就是他的前女友丁茜,更沒有料想到會有這樣不愉快的會麵,但是我卻什麼也沒說,一直隻是心虛的看著,看著他們不歡而散,看著他滿臉憤怒的離開。
我慢慢的、無意識的走回到楊嵐家門口,又一個第一次,我這個自認對數字比較敏感的人竟然按錯了密碼,看到顯示屏上深紅色的四個字“密碼錯誤”,聽到嘟嘟的提示聲,我才意識到自己腦海裏反複播放著剛才發生的畫麵,注意力全不在眼前的事情上,我打起精神認真的重新輸了一遍正確的密碼才得以進門。
楊嵐見我進屋,一臉興奮的告訴我付洋來電話說為我辦身份證的事有著落了。
“哦,幫我謝謝他。”我淡淡的回道。
“就這樣?”楊嵐疑惑的看著我。
我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
“那天聽小洋說起有機會給你辦張身份證,你不是高興得覺都睡不著?現在事情落實了,你反倒淡定得像別人的事一般,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吧?你的臉整個一心情顯示器,好與不好全顯示在上麵。”閨蜜就是閨蜜,即便我們現在的年齡和長相更接近於婆孫,楊嵐還是能一眼看出我的情緒好壞。
既然被看穿,我把下午發生的事情如實的告訴楊嵐,心情不好的時候有個人可以傾訴,把情緒發泄出來,就算不能馬上讓心情好轉,也不那麼憋屈。
吃過晚飯,我沒像平常一樣陪著楊嵐他們看電視,而是回到臥室坐在床上,反複的看著手機,糾結著要不要給蔚元琛打個電話或者發個信息,盡管楊嵐安慰我這件事並非我的錯,我還是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可號碼撥出僅僅一秒,我又掛斷,通了後我該怎麼說?最後我還是決定發信息,反反複複編輯了四五次,發出去的就五個字:“我是無心的。”
發出去後我開始等回複,按照蔚元琛的性格,他極有可能會回一句:“那就是你故意的”,此時我竟是那麼希望收到這樣一句帶嗆的回複,這至少表示他沒有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