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他共處一室了,韓叢笙急促的動了動小腳丫,這樣好嗎?明明那麼倔強的要離開,這樣子好像是送上門啊。
“被子都是新換的,是電暖,不是空調,空調房睡多了,對孩子不好,你那邊是空調嗎?”田慕裕在整理著被子,順帶還和她聊天。
“嗯。”韓叢笙依然站在那個地方,像是小學生一樣的,乖巧十足。
田慕裕覺得好笑,他不動神色的別開視線,“回頭給你也換上電暖。”
所以,話題是怎麼轉移到這個上麵的?韓叢笙眼巴巴的看著他靠近,然後推搡著她的肩膀,朝臥室裏麵走。
“已經十一點過了,可以睡了。”
推到門口,他就擱下了手臂,兩人一前一後的站著,田慕裕抿了抿唇,還是沒出息的問出了今晚最想要做的事兒,“我可以摸一下,肚子嗎?”
韓叢笙愣了幾秒,隨即反應過來了,她轉過身,“可以。”
得到了允許,田慕裕露出了見麵以來第一個微笑,他的手指輕輕的靠近,在韓叢笙的肚子上麵停頓,唯一遺憾的就是,為什麼要隔著浴袍。
他的不滿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吐了出來,“太厚了浴袍。”
“那,有睡衣嗎?”
田慕裕跨過她身邊,走到衣櫃麵前,翻了一套看起來很薄的睡衣,“這個,可以將就穿。”
韓叢笙接了過來,然後合上門,把田慕裕給關在了外麵,看著那緊閉的門扉,他開始想入非非了,已經幾個月沒有觸碰過老婆的人,現在熱血沸騰了。
田慕裕低聲咒罵了一句,果斷的轉身去倒了一杯水,開始朝著肚子裏麵灌,降火。
很快,韓叢笙就換好那套寬大的睡衣出來了,田慕裕嘴角還掛著水漬,他胡亂的擦了擦,走了過去,又是在門口,他擦了擦手指,五個月的肚子,算是挺大的,起碼他覺得很大。
他的手指就像是在撫摸最珍貴的寶貝一樣,帶著留戀不舍,在那挺挺的肚子上麵,不停的動著。
“夠了嗎,我想睡覺了。”韓叢笙覺得,再摸下去就得出事兒了,在出事兒之前,止住了那個人的動作。
田慕裕也沒有纏著她,幹脆利落的把手給收回來,“睡吧。”
說著,他就走向了沙發,韓叢笙看他是真的準備睡覺了,回身走進去,關上房間門,靠在門板上,狠狠的吐著氣,剛才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統統被她看在眼裏,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應該很喜歡孩子啊,可是看著孩子長大的權利,就這麼的被她給無情的剝奪了,說起來,自己真的很壞呢。
在門口反思了幾分鍾,韓叢笙把心裏那些繁雜的心思給拋在一邊,還是睡覺吧,睡著了就什麼都好了。
可是,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無法安心去睡覺,總是會想到那個在客廳裏麵的人,他隻蓋著一床被子,會不會冷?
完蛋了,今晚難道就要這樣失眠嗎?她已經很久不讓自己失眠了,在國外的時候,那段時間老是失眠,她還去過醫院,吃藥調理過,現在又來了的話,她又得調理了,而現在懷著孩子,最好是不要吃藥啊。
可是,她更加的沒有勇氣出去和田慕裕談一談,她害怕自己扛不住,那些外殼被剝落,那她就無處遁形了。
就這樣,直挺挺的躺著直到淩晨一點過,外麵的喧囂一波又一波,今天是新的一年了啊。
他應該已經睡著了,可以偷偷出去看一眼,看看他的睡臉,韓叢笙掀開被子,拽著被單翻身下床,赤著腳,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壓低聲音的把門給推開。
客廳裏麵靜悄悄的,韓叢笙屏住呼吸,一步步靠近沙發上,可是她走到一半,就被一道孤寂的身影給吸引住了目光。
田慕裕此刻靠在落地窗邊,他的手指夾著一根煙,他是背對著客廳而站的,所以看不到她。
韓叢笙就那麼站在原地,沒有挪動步子,一分鍾過去了,兩分鍾過去了……他的煙已經抽了第三支,她的眼眶熱的出奇,是不是在她離開之後的每一個夜晚,他都這樣啊,站在冷冰冰的夜色之中,一個人抽著煙。
這樣的他,好令人心疼。
她瞬間淚流滿麵,田慕裕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在她哭泣的那瞬間,回頭了,兩人的目光在黑夜之中交彙,外麵的燈光是他們看到對方的唯一的介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