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荒蕪的樹林中,屹立著一麵牆,它的材質很特殊,牆體上有三個大字,生死牆。不論刮風下雨,還是地震海嘯,這麵牆都堅強的存在著,沒有人知道這麵牆的真正來曆,而這麵牆的曆史可能要追溯到,盤古開天辟地之時。
自古以來,人間就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說生死牆是人間與冥界的結界,是通往冥界的通道。無人能闖過,凡是擅闖者無一例外全部死亡,死相極其恐怖,一顆頭顱早就不知滾到哪去了,血淋淋的腸子跟內髒暴露在外,噴灑的血液在大地凝成一塊塊紫色,空氣中散發著屍體的惡臭。
那一年,政府想要拆除此牆,將這片荒蕪的樹林開發,成為自然景點,提供給人們一個郊外野餐,休閑,納涼的地方。
但是當推土機碰到牆的那一刻,轟的一聲,推土機莫名爆炸,司機的四肢和內髒,炸的滿天飛,一顆頭顱咕嚕嚕滾落,血肉模糊,早已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第二天,政府承諾賠償,並安頓好司機的家人,不再開發景點。古老的傳說被人們流傳,愈加真切。也有部分相信科學的人,不怕死的去嚐試,結果自然是,死亡。
無人知道,這生死牆背後,藏有一處世外桃源。
天空藍的透徹,暖暖的陽光傾灑大地,鍍上一層金芒,柔風吹拂湖麵,暈開層層漣漪,桃樹微微搖曳,落下片片緋紅色的花瓣,這個園林,有個如詩般的名字,叫做仙韻園。
園子另一邊。
陣陣簫聲從林子深處傳來,驚醒棲息在樹上的鳥兒,紛紛驚恐振翅逃走,仿佛下一刻便會喪失性命。
一抹暖黃色的曼妙身影佇立在叢林中,蔥蔥玉指捏著一隻渾身通透碧綠的玉蕭,忘我演奏著,發絲在空中輕輕揚起,多麼美好的畫麵啊,但如果你聽到她的簫聲,就不會這麼覺得了。
林子中有一群“人”長的好生古怪,在陽光的照耀下,他們的身體竟然呈現透明狀態,隱約隻有個輪廓,模模糊糊看不清,好不真實。
這群“人”臉上掛著明晃晃的兩個字:痛苦!甚至還有在地上打滾的,沒錯,他們是聽到簫聲才會這樣,因為這簫聲,實在是太太太太難聽了,已經不隻是難聽,簡直就是噪音,就像有千萬隻蚊子在你耳邊轉,嗡嗡嗡的惹人心煩。
“哎喲,姑奶奶,你可別吹了,我們,我們,我們不鬧騰了。”其中一個“人”開口求饒道。“不鬧騰了?早這樣說不就好了。”她停下動作,轉頭說道,不自覺撇撇嘴,心想,吹得還真是難聽,自己都受不了了。
“過幾天就是千年難得的蝕月之夜,在此之前,你們還是老實點,不然別怪我不留情麵。”
“不過,我好心勸你們一句,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生死牆在暗澤後,你們還這般鬧騰,省點心吧,有這功夫還不如多思悔。”
少女瞟了一眼他們,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看著“悔過”的惡靈們,她滿意的點點小腦袋,隨即施展輕功翩翩而去,宛若一隻輕盈的蝴蝶,穿梭在叢林之間,朦朧的身影亦真亦幻。
“老頭兒,老頭兒,我回來了。”人未至聲先到,少女調皮明朗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頃刻,一抹暖黃飄來,待青音落到地麵,才看清她的容貌。
白皙稚嫩的皮膚,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幾縷發絲垂在耳旁,好一個美人胚子,隻是還沒長開,身材癟癟的,像根豆芽,若是日後長開,必定是大美人兒。
少女望著眼前的老人,盤腿而坐,手執一柄拂塵,腳下升騰起氤氳霧氣,頗有仙風道骨之風範,但是卻有輕微鼾聲傳出,她的嘴角微微翹起。
當年,就是師傅將她從那些惡鬼手裏搶回來的,不顧一切的為她塑造真身,並收她為徒,取名青音。收留至今。她知道,她沒有多少時間能陪著師傅了,當初師傅說過,蝕月之日,就是她離開之時。
這個老頑皮,就知道他不會乖乖地打坐,咦,嘴角怎麼掛著一絲銀線,很可疑,青音湊上前去,淡淡的酒氣撲麵而來,居然還喝酒了!
青音一把揪住他花白的胡子,扯開嗓子喊道。
“老頭兒,起床了,起來起來…”
那老兒慢悠悠的睜開他沉重的眼皮,待看到是青音的時候,猛然驚醒,將自己的胡子從她的魔爪裏解救出來後,雙手撫摸著自己的胡子,嘟嚷道。
“你這丫頭兒下手沒輕沒重,知不知道要尊老愛幼啊,老頭兒我可是你師傅。”
“你也知道你是老人啊,你看看你,整天日上三竿才醒,晚上徹夜不眠,飲酒為樂,你這叫什麼,為老不尊,懂不懂,還好意思說你是師傅,我沒學成你那樣就不錯了。”青音還嘴。
“你你你,我不就是晚上睡不著,喝點酒而已,有那麼嚴重嗎!”那老頭兒吹胡子瞪眼,不服氣的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