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翔被早起的鳥兒打斷了清夢,一看,張雨柔已經在溪水邊洗漱了。蘇翔隻覺得腹中饑餓,便尋思著找些東西來果腹。這時,野外生存訓練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蘇翔在林子裏轉了一圈,很快就抓著了一隻野雞。
蘇翔找了一些枯枝樹葉,用昨晚留下的火種引著,將野雞洗剝幹淨,串在樹枝上烤了起來。張雨柔坐在一旁,看著蘇翔為自己忙碌著,心裏突然覺得此時此刻永遠不要結束才好。
一隻野雞下肚,二人的精神好了許多,蘇翔又采了許多野果以做幹糧,帶著張雨柔順著溪水往下遊走去。足足走了一天的功夫,二人終於走出了山林。
二人在溪水裏泡得久了,因此臉上的第一層易容有些損壞,況且易容後的樣子已經被官兵認識了,也失去了作用,因此索性把第一層易容除了去,仍舊換回範羽和張雨的模樣。路上買了兩個大鬥笠,戴在頭上遮住了大半個臉,小心翼翼的隱藏蹤跡。不料一路上竟然十分順利,並沒有官兵盤查,二人緊趕慢趕,來到龍虎山下時已經是七月初六了。蘇翔也是第一次來龍虎山,隻見境內峰巒疊嶂,樹木蔥籠,碧水常流,如緞如帶,真如仙境一般。
由於急著趕路,路上風餐露宿已是滿身風塵、十分疲憊,蘇翔還無所謂,張雨柔一個愛幹淨的女孩兒家,卻無論如何也要換洗一下。在山下敲開了一戶農家的門,一個滿麵愁容的中年男人打開柴門,蘇翔說明來意,那男人搖頭說道:“兩位公子對不住了,我們家裏現在有病人,恐難照拂兩位,請你們往別家去吧。”
蘇翔在門口也隱隱聞到了藥香,知道他所言非虛,不便勉強,道了句多謝後,便欲離開。這時卻聽院內傳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虎子他爹,客人上門,想必是有了難處的,咱們就是再難豈有把人趕走的道理,快快讓客人進來。”
那男人聽了老婦人的話,說道:“對不住二位,且請進來吧。”說著打開柴門,讓了蘇翔兩人進來。
進了院子,一個頭發灰白的老婦人從屋裏出來,對蘇翔二人說道:“我兒子不曉事,失禮了。”又向屋內道:“虎子他娘,你去做些飯菜,招待兩位客人。”一個婦人答應一聲,從屋裏出來,看見蘇翔二人福了一福,徑自往一邊廚房去了。
老婦人將蘇翔二人讓到正屋,進屋之後藥香更加濃鬱,正是從一側的西屋傳出的。互相認識之後,這才知道老婦人夫家姓鍾,與兒子鍾槐和媳婦一起過活,日子雖然清貧,倒也和和睦睦。但是前些日,鍾槐的獨子鍾小虎突然染上了天花,給這個家庭罩上了一層愁雲慘霧。
蘇翔知道在這個醫療技術落後的時代,天花是一種不治之症,便是皇家的孩子染上了天花也是束手無策,更別說這貧寒的農家子弟了。這個鍾老夫人家裏遇上如此悲痛的事,竟然還不忘幫人,真真令人感動。起身施禮道:“我與兄弟不知夫人家裏有病人,來得唐突了,請老夫人恕罪。”
鍾老夫人輕輕拭了下眼角,說道:“此事與兩位客人何幹?咱們雖是農戶人家,但是你們遠道而來,遇上了難事,也沒個不管的道理。”
蘇翔問道:“孩子的病可請了先生來瞧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