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永遠都不會明白白日的悲哀,他永遠都隻道寂寞寂寞.....還有淺淺的蒼涼。

夕陽斜照,我單背著包,踏入家門.“---我回來了."一陣煙霧,自小就收養我的夏叔叔---夏清言,又坐在沙發上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煙.我徑自走向了房間.

“夜淚."開口,夏叔叔喚了我一聲,我站住了.許久,他再沒說話.我便再次走向房間“夜淚,我有話跟你說,"聽了他的話我再一次停住了,他頓了頓道:“你還記得我當年是怎樣把你領回來的嗎?"我的身體不受控地晃了晃,怔了下,勉強地扯出了一絲笑,“叔叔,對不起啊,我已經記不起了."說著就想趕緊回房,“不記得了啊,我還記的得啊!"叔叔的眼神漸漸變得很飄忽並沒發現我的異樣,他繼續說著:“記得當時你很小,才4歲,你的父母剛死,一堆人圍著他們的屍體.你當時就那樣呆坐在地上,小小地縮成一團,滿臉的驚嚇,卻沒落下一滴淚."

他一下停住了猛地吸了口煙,一片寂靜,像是在想些什麼,好長好長的一段時間,就這樣,恍若隔了一世紀那麼久,一下,他再度開口,說道“當時,我就給你了一顆糖,第二天,我就把你領回來了.現在也有了13年了啊.誒~"

槍聲、血絲、屍體……當時的景像一幕幕地來回在我的腦海裏放映.我的血色漸漸褪去,思緒漸漸不受控製,腦子裏隻有一片空白,喃喃道,“是你殺的,是你殺了他們的,是你殺的,我的父母是你殺的……"我的聲音越來越響,我的理智不停告訴自己要忍耐,卻怎樣也停不下,像是不受控製似的,我一下叫了出來,然後猛然停下.

瞬間,我愣住了,難以相信,前一刹那,我幹了些什麼,我感到我全身的皮膚皆若被冷風吹過,陣陣寒意刺骨的冷深入骨髓.是該挑明的時侯了!這句話一下子在我腦海裏閃現,我一愣,不知該如何處理.一瞬,我抬起頭,秀眼微睜,眼裏卻已不再是恐懼抑或是緊張、受傷的表情.我的眼閃著寒光,以一種連我自己都難以相信的平靜目光看著夏清言.我冷冷道:“這是你欠他們的,他們一直在看著我,所以-----"我猛的掏出了把槍,準確地對著他的太陽穴“我會用你殺了他們的槍殺了你的!"

我的臉上淡雅地露出一抹笑,如大家閨秀般淡淡說道:“或許你很難相信吧,年僅4歲的我就能這樣充滿心計,從你第二天來接了我到你家起我就開使想,開使算.記得我十歲那年嗎?你生了病,卻就是不願看病,所以,沒辦法,我隻能替你找藥,不過---嗬,我不但找到了藥還讓我找到了另一樣東西."

我頓了頓,指尖輕拂過他的臉龐,漸漸用力,尖銳的指甲在他臉上留下了道血痕,“那把你殺了我父母的槍.現在,隻要我願意,一下,你就得自己向他們去贖罪了!"

“我早就知道了,"突然開口,一直不吭聲的他突然開口,我猛的一驚,一下子握緊了槍,警惕地看著他.他卻沒有一絲恐懼的表現!繼續道:“或許是你說的對,是我欠他們的,不然,一向做事不留痕跡的我又怎會善心大起,不顧往後的安危,留下了你這一條活路呢?!不過,如今能死在你的手裏,我很開心,因為你長大了,而且,這本就是命中注定的,不是嗎?"一陣暖意裹在了我手上,輕輕地,扣動了板機...

忍不住似的,冰冰涼涼的液體滑落臉頰,一絲絲寒意沁入心悱,我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一旁,夏叔叔的身子橫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臉上,掛著一絲解脫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