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我再次忘卻那個呼之欲出的名字,我悵然若失:很多時候,一些人和事會引發我心中難言的痛楚,那似曾相識的感覺,那一次次在唇齒之間輾轉的姓名,攪亂了我的思緒。心伴隨著悠遠的孤寂,抽痛著,啼血著……
我沒有心情與她玩鬧,福身拱手,“在下冒犯了,還望姑娘不要介懷。”說罷,失神的離開。爹娘告訴我,我分不清現實與虛幻,難道他們真的是我虛構出來的?那麼,我為何會在自己腦海裏造出他們,他們在我頭腦裏存在的意思又是什麼?我無從知曉答應,沒有人告訴我,沒有人願意告訴我……
我著男裝,不宜從非樓正門入,幸好得娘真傳,輕功雖不如師兄成就,普通樓閣還是不在話下,剛到自己廂房外,便聽到一尖利女聲,吊著嗓子叫囂道:“下作的丫頭,敢擋本姑娘的路!”粗鄙的話話,不用看亦知出自誰之口。
“夢兒姑娘,你真的不能進去,我家姑娘正在裏屋沐浴。”詠兒急聲道。
綺夢原是京畿最大青樓教坊——醉紅樓的頭牌,才貌出眾,為人小肚雞腸,蠻橫無禮,曾有過當眾羞辱客人的記錄,偏偏有客人就好這口潑辣勁兒,對她寵溺有佳,越發嬌慣了她。
“同為女人為何不能!”她冷笑著說,“莫非本姑娘所聽屬實,裏麵當真匿有男人,現在不會在洗鴛鴦浴吧!”
她此般針對我多半是因詠兒。詠兒從她入閣起一直照顧她起居。我來後,焦大娘遣詠兒侍奉我,綺夢自是不願,但又不敢在掛牌前得罪統管新人的大娘,隻好處處找我茬來泄氣。
詠兒冷靜下來,“這怎麼可能!夢兒姑娘,此言非同小可,你來玄月閣已有一年,應知道規矩!”
我從她們隻言片語中了解到很有可能是詠兒回屋時被好事者撞見,且知我和綺夢不合,遂告之綺夢,讓她來‘抓奸’。我趁其不備,啟開半掩的窗戶,利落的換下衣裳,藏於棉絮下,還好詠兒有心,早早準備熱水等我回來沐浴,我運用輕功入浴桶,沒發出一點聲音。
“好呀,你這死丫頭,跟了新主子就忘了自己是誰了啊!你以為你現在侍奉的是真主兒麼?她能不能出閣,你心裏清楚!
“謝謝夢兒姑娘提醒,詠兒自曉得我家姑娘實力,不勞姑娘費心!”
詠兒的不卑不亢激怒了綺夢,“滾開!”身體撞到桌椅發出的沉悶鈍聲、詠兒痛苦的低哼以及家什倒地的哐啷,在屏風後響起。綺夢步履急促,嘩啦一聲掀開水晶珠簾。
我故作驚恐,猛地抬頭,潤紅的麵頰沾滿水汽,雙臂環繞胸前遮羞,說:“綺夢姐,你做什麼啊?”我不願與任何人正麵衝突,畢竟我來此的目是為了查案。為何家中丟的東西會和淅川的妓女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