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這個小地方,也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讓她自己都報了仇,唯有腹側的疼痛比附骨之蛆還要難纏,讓她仿若夢中。
“我想去看看。”葉子衿眨了眨眼,睫毛上的白雪頓時化為滴水,將她漂亮的瞳孔染成世間最純淨的顏色。
獨一無二。
鬱軒被葉子衿的樣子攪得心神一動,飛揚的大雪中,他聽見自己溫柔的應答,“好。”
既然想去看看,又有何不可?就怕她想起那些事情,讓她不開心。
鬱軒眼瞼微垂,眸中閃過一抹擔憂,便又被他很快掩飾過去。
不能掃她的興致。
所以隨即他便抬起頭來,彎起嘴角笑著,摟住了葉子衿的肩膀,和她一起向破敗的房子走去。
曾經已經搖搖欲墜、掉下去的門已經完全不見蹤影,越往裏麵走就越能聞到腐爛的味道。
葉子衿皺了皺眉,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
鬱軒揉揉葉子衿的頭,道。
“含上這個。”葉子衿拿出一片碧綠的葉子,直接塞入了鬱軒的嘴中,同時自己也含了一片。
鬱軒低下頭去,隻看見雪白的貝齒和碧綠的葉子在她若櫻花般嬌嫩的朱唇內若隱若現,“我聞到屍毒的味道,所以我們進去之後我們盡量少言語。”
鬱軒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望向葉子衿的目光真摯又熱烈。薄唇抿的緊緊的,像是定不會鬆開的樣子。
葉子衿此時也抿緊了唇,看到鬱軒這個樣子不由地想笑,可是又不敢笑,以致小臉被憋得皺成了一團。
最後麵龐扭動了好幾下,她才憋住笑,拉著鬱軒的手向前走。
鬱軒看了看拉著他的手,反手握緊,感受到傳來冰涼舒適的溫度,才笑了起來。
曾經幹淨堅硬的青石板如今血跡斑斑,幽暗的樓梯張著血盆大口引著人進入,存放著幾簾夢回的幽夢。
葉子衿望了望洞口處她身上殘留的、沒有清理的血跡,很快便扭過頭去,望著四周。
據他們去救若楚華到如今已經有七日,卻沒想到這裏發生這麼大改變。
葉子衿戴上師兄留給她的手套,懷念地輕撫了撫,才蹲下身子隨意撚起一抹血跡在手上觀察。
血跡已經幹涸成塊,她捏了捏,便像灰塵一般灑落。
“這裏的血跡約莫是五天前的,並未有多久,以致到如今,血腥味兒也傳出許遠。”
葉子衿擦靜手套上的血跡,站起來用手比劃著道。
在葉子衿失聲那段時間,鬱軒便已經知曉她手勢的意思,如今也是毫不費力地看懂了她所說。
他點了點頭,欣慰地看著葉子衿,隨即揮揮手,他們的麵前便出現一個身子半弓的黑子男子。
那男子低著頭,葉子衿看不清他的樣子,可是從普遍的衣著可以看出是王府的暗衛。
“主上。”暗衛的聲音低啞聽不真切,從懷中抽出一封用泥印封存的信,雙手呈上交給了鬱軒。
鬱軒打開之後,麵色一變,卻也隻是須臾,便將信收了起來。
此時暗衛已經離去,葉子衿拉著鬱軒的袖子,眸中都帶著情緒,“說什麼了?”
“等出去給你細細道來,此地不方便。”鬱軒比劃著,揉了揉葉子衿的頭。
葉子衿撇了撇嘴,點頭同意道,“那我們下去看看吧。”
比劃著,還用眼神指了指樓梯口。
“你確定要下去?”鬱軒皺眉看著樓梯口,目光中滿是嫌棄。
下麵——太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