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慕辰緊緊地盯著病床上的劉小歌,他的臉上帶著冷漠的笑,那笑讓人看了害怕,恐懼。他笑這無情的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的歌兒,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他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又在那裏冷笑,冷笑,冷笑……
唐紫萱一大早起來,穿了一身簡單的粉色職業裝,更顯她高挑纖細的身材,漆黑柔亮的頭發如瀑般落在她纖細的腰際,那白皙的麵龐隻施了淡淡的妝容卻美的灼人的眼球,她是天生麗質的美人。
她來到車庫,鑽進了那輛白色的蘭博基尼裏,揚長而去。
來到醫院裏,她遠遠地看見了趴在窗戶上的齊慕辰,他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她的秀眉微蹙,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快步的跑過去,白色的高跟鞋發出一陣陣響聲。
“齊大哥,怎麼了?嫂子出什麼事了嗎?”她白淨的臉上一臉的詫異,
齊慕辰猛地扭過頭來,看見了站在麵前的唐紫萱,就像找到了救星一樣。他緊緊地把唐紫萱的手攥在手心。說道:“萱兒!我求求你!救救歌兒!救救歌兒!”
頓時,齊慕辰的哭聲在這個安靜的早晨響起,劃破了晨的祥和和安寧。
那哭聲悲戚、淒涼,讓人看了心酸,落淚。
唐紫萱緊蹙著眉,櫻紅的唇微抿著。她的長睫像蝴蝶的羽翼般撲閃了幾下。快步的走進了監護室。
“上官院長,我要病人的全部資料。快!”唐紫萱說道,臉色因奔跑而一片緋紅。
上官清抬起如漩渦般的眸,看見了站在麵前的唐紫萱,他的眼光開始放放亮。好像看見了救星一般。
“快!護士!資料!”上官清趕緊吩咐道。
“前天晚上呼吸停止,除顫恢複心跳,直到現在都沒有醒!”上官清闡述著劉小歌的情況。
唐紫萱的眸子掠過那一張張的檢查單,眉越蹙越深,越蹙越深,她的表情讓上官清的心髒幾乎驟停。
過了好一會兒,唐紫萱說道:“上官院長,我懷疑那根針上有毒,而且是一種很罕見的毒,隻有在蟒蛇的身上才有。”
她的話一字一句就像重錘砸在上官清的心上。他覺得天旋地戰,就要倒下去。但是他抓緊了床上的欄杆,忍著劇痛問道:“有解毒的方法嗎?”
唐紫萱搖了搖頭,說道:“這種毒好像還沒有解藥,在美國的時候見過幾例這樣的病人,他們隨著毒素的漸漸沉澱,幾天後都出現了不同的髒器衰竭,直至死亡。”
“死亡”這兩個字從唐紫萱的嘴裏說出來,就像是一把利劍。穿透了上官清的心,頓時他隻覺得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監護室裏又一陣航亂,齊慕辰看著上官清倒了下去。失望就像黑夜的冷風一樣襲來,瞬間穿透他的心髒,直刺他的四肢百骸。
他頎長的身軀搖了搖,就像千斤水泥一樣重重的摔了下去……
唐紫萱跑出了監護室,看著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齊慕辰,趕緊叫人把他抬到病房去。
齊慕辰的嘴唇煞白,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滿是紅血絲的眸子呆滯的望著唐紫萱,他身體在發抖,不停地發抖。
唐紫萱緊緊地握住他的大掌,他的手冰冷冰冷。讓她不由的有些心疼。她輕輕的撫去他眼角的淚珠,說道:“齊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把嫂子救回來!相信我!好不好?”她如水般澄澈的眸裏充滿著堅定,這眸光給人予希望,讓人不由的有了信心。
齊慕辰的眸光瞬間變得柔和起來,說道:“萱兒,齊大哥求求你!求求您!救救我的歌兒,救救我的歌兒!沒有她我可怎麼活下去?”
唐紫萱點點頭,說道:“你放心,我這就去!我一定把她救回來!”她把他的大掌放在床邊,拍了拍他的手背,走出了病房。
唐紫萱一頭鑽進了圖書館,一天一夜沒有出來,她此時什麼也不想,就想要救活劉小歌。
她麵前的筆記已經記了整整兩大本,她還在不停的給導師打電話。那份專注的神情著實讓人感動。
她站起身來,感覺自己的腿好像都不聽使喚了。她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呆在裏麵兩天兩夜了,是什麼驅使她這麼用心,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緩緩地從圖書館出來,陽光照在她嬌美的體態上,美的讓人沉醉。
她跑到餐館吃了點飯,就急匆匆的向重症監護室跑去。
“上官院長,快!給我那根銀針,我需要化驗一下!要快!”她邊喘著氣邊說。
剛剛醒來的上官清聽見這句話,頓時心裏有了一絲光亮。說道:“紫萱,我陪你去拿!護士,叫倪主任來看護病人!”
兩個人從手術室拿到銀針,一頭紮進了實驗室裏。
唐紫萱的麵前擺滿了各種藥液,滴管。她神情專注的把滴管裏的液體一滴滴的遞進試管裏。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唐紫萱癱軟在椅子上,頭疼的厲害。但是僅僅休息幾分鍾,她就又一次的開始,她不厭其煩的重複著一樣的動作,絲毫不敢鬆懈。
一旁看著的上官清,感動的都想掉眼淚。這個女孩好善良,善良的讓人感動之餘還讓人敬佩。
時間滴滴答答的走著,實驗一次次的失敗。死神一步步的靠近了劉小歌。
“上官院長!病人呼吸驟停,正在搶救!”
護士的喊聲再一次的讓上官清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他飛一般的跑向重症室,看著除顫儀在她的身上起起落落,心瞬間粉碎的不著痕跡。
齊慕辰發了瘋一般的敲打著監護室的玻璃,空氣冰冷的讓人窒息!
“心跳恢複!”
“血壓回升!”
護士的喊聲再次讓在場的人舒了一口氣。她又在死神那裏走了一圈。
夜,無邊得冰冷,冷的仿佛像地獄的寒洞一般。
實驗室裏,唐紫萱還在不停地做著實驗,她在和死神賽跑。她知道自己停下一秒,劉小歌的時間就會少一秒。汗水像珠子般的從她白皙的臉上滾落,滴滴都是那麼的沉重。
又是整整的一夜沒有合眼,唐紫萱已經做了上萬次實驗。
清晨,溫暖的陽光細碎的照在她窈窕的腰肢上,美的無法用文字來表達。
當一滴液體滴進試管裏,試管裏的液體漸漸地變成了紅色,唐紫萱的眸子頓時一閃,叫道:“好了!成功了!我成功了!”
一旁的上官清像打了興奮劑一樣站起來,問道:“毒可以解了嗎?”
“可以!可以!快!趕緊!這管液體靜脈滴注。”
上官清緊緊地攥著那管液體,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了出去……
看著一滴滴液體滴進劉小歌的血管裏,唐紫萱眼眸一眯,倒在了冷冷的地板上。
飄逸卻清逸的月光,潺潺的透過窗簾,淡淡的灑遍了vip病房的的每一個角落。如一潭池水,在這靜靜地夜晚,盈盈潤潤,又如一首古詩,在寂靜的夜空中,婉婉約約……
唐紫萱的細若白瓷的皮膚在月光下顯得更加的透亮。她沉沉的睡著,她真的太累了!大概腦細胞都被用完了吧!
齊慕辰依然趴在監護室的窗戶上,看著劉小歌漸漸發紫的唇,心底好似無數的波濤在怒吼。
漸漸地,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掏空,空的隻剩下一具無用的軀殼。
漫漫長夜死沉的像地獄一樣可怕,恍惚間,齊慕辰踉踉蹌蹌的來到了奈何橋之前。
“老公,讓我在我過奈何橋之前再看看你的臉!我怕把你忘記!你一定要記得下一世來找我,我們說好了相愛生生世世,生生世世!”劉小歌身著一身白紗衣,頭發如瀑般傾瀉在肩上,嘴唇烏黑。看起來有點可怕。
齊慕辰瘋了般的跑著,可是怎麼也跑不快,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
他好不容易掙紮著跑在劉小歌的麵前,想要抓住她的小手,可是他竟然什麼都摸不到,劉小歌真真切切的在他的麵前,可還他竟抓不到!
他的腦袋“嗡嗡”的巨響。難道歌兒已經變成了鬼魂?
“歌兒!不要過奈何橋!過了奈何橋你就什麼也不記得了!”齊慕辰撕心裂肺的狂吼著,但是他卻全然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霎時,血光衝天。無盡地血色霧氣在繚繞,陣陣腥風聞之令人欲嘔,猩紅的血水。彙聚成河。
整片大地也像燒紅的鐵塊一般,透發出通紅的光彩。所有巨大地石柱、岩壁都閃爍著駭人地血芒。現在這裏森然恐怖。充斥著無盡地陰森氣息。
大地在劇烈的抖動,一聲聲若有若無地沉悶魔嘯,在深層地下不斷傳出可怕的額聲音。
一陣陣驚天動地的大響,宛如天雷一般突然爆發了開來,血光衝天,腥味撲鼻,血水不斷翻湧,大地在劇烈搖動,仿佛要翻渡過來一般。
朦朦朧朧的霧氣中,黑白無常凶神惡煞的走來,他們一把把劉小歌拉過來,並為她係上鐵繩。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了我的歌兒!不要!不要!”齊慕辰的雙手推過去,想要把黑白無常推開,可是卻怎樣也抓不到,他們都是空氣,冰冷的空氣!
“老公!老公!老公……”隨著一聲聲淒慘的呼喚。劉小歌被黑白無常拉著離開。
“歌兒!歌兒!歌兒!”
齊慕辰半靠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牆上,緊閉著眸子。豆大的汗珠布滿整個臉龐,眼角還噙著淚水。
猛地他一下子睜開眼睛,布滿血絲的眼眸嚇得四處張望。
“辰兒!辰兒!你怎麼了?你別嚇媽媽!”秋含梅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劃破了夜的寧靜。
齊慕天的冷冷的眸光越來越深。他隱隱覺得,一般的小混混不會這麼猖狂,這裏麵一定藏著什麼陰謀……
齊慕辰“哇”的一聲倒在秋含梅的懷裏,心已經被撕碎,碾成了粉末。
齊慕辰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幾天下來他已經消瘦的不成樣子,下巴尖尖的。俊美的五官沒有了一絲的活力,無邊的痛苦越來越無情的吞噬著他的心。
夜,越來越深,寒冬的風,在肆虐的狂吼著。靜的可怕的夜!
上官清坐在椅子上,一刻也不敢離開。他幽怨的眸光中帶著無數的怒意。他開始有些怨恨老天,為什麼這麼無情的折磨她?還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