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盧修斯的目光已經從吉爾維的臉轉移了,一個項鏈從他的敵人的襯衫下掉了出來,和他自己的護身符正好匹配。
“到底怎麼回事?你是誰?”他驚異地輕聲說道。
盧修斯在意念的驅使下拚命把自己的身體朝前挪去。湧來的疼痛幾乎要將他擊暈。
“為什麼你會有這個?為什麼一個惡魔會有這個項鏈?!回答我!”
吉爾維已經講不出話了,恐怕也聽不到什麼了。
“說點什麼!說話啊!吉爾維!”
盧修斯拚命地朝吉爾維爬去,然而那個惡魔的身體已經開始在酒吧陰冷的空氣中像霧氣一般消散了。
與此同時,酒吧也同時以幾乎察覺不到緩慢速度溜出了魔界的掌控,變回了它原本的樣子。
“等等,吉爾維!你到底是誰?”
即使在一絲一毫地消散著,吉爾維的臉也仍然是扭曲的憎恨。
“吉爾維!”他絕望地叫著。
陽光從盧修斯之前在牆上打出的槍眼中濾下,驅散了吉爾維的最後一線身影。唯一留下來的,是他那把造型優雅的東洋劍。
吉爾維的名字刻在刀柄上。盧修斯發覺自己扯下了胸前的護身符。他的視線在刀和護身符之間往複著,然後,一個讓他難以忍受的認知定格在了他的腦海裏。
那項鏈上刻著兩個名字。
一個是盧修斯。
另一個是吉爾維。
盧修斯的雙胞胎哥哥,在盧修斯母親死去的那天失蹤了的兄弟。
一樣的麵容。一樣的發色。一樣的項鏈。
盧修斯將兩件東西扔了下來,他倒在了地板上。那柄武士刀因為失去了它的主人,崩裂成了塵土。
吉爾維是盧修斯曾經的兄弟。
就像一枚硬幣上的兩麵一樣。
真相的衝擊湧過他的全身,撼動著他的靈魂。
“喔哦!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盧修斯將要失去意識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將他拉回到了現實之中。他不記得過去了多長時間了。
明亮的陽光照耀在整個酒吧的廢墟之上,他弄清楚了從黎明開始已經過了多少小時,當他反射性的試圖站起來的時候,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受了多麼重的傷。
該死的,我竟然還沒完全恢複過來。
但是盡管如此,他還是讓自己重新站了起來。
恩佐張大眼睛直瞪瞪的注視著盧修斯。
“盧修斯,你還好吧?這個問題太蠢了,我已經看到你沒事了,你還活著嗎?”
“喂!別這麼使勁地搖我,傷口還是很疼。”
恩佐不肯放開,他迫切地邊推擠盧修斯邊問道:“這裏發生了什麼?”
“好,好,我告訴你,但是首先借你的肩膀給我靠一下,這個地方可不適合聊天。”
恩佐扶著盧修斯行走,“夥計,真是難以相信能看到你被打成這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個樣子呢,盧修斯。”
“嗯,事情就是這麼發生了,哦,順便說一下。”盧修斯重重地壓在恩佐身上,“我可能得離開這裏了。”
“啊?你在說什麼啊。”
“到外麵去再詳細和你說,那個拐角處的酒館看樣子不錯。”盧修斯這樣說道。
“你請客?”
在他們除了酒吧走到人行道上的時候,戴爾的酒吧突然倒塌了,就好像是預先等待他們走出出口一樣。
這個重要的夜晚結束了……
在那刻之後,這些藏於他們心中的非人類的陰影,不久便從人們的記憶中被完全抹去。
。。。。。。
灰蒙蒙的雨下著。
隻是幾塊毫不起眼的石碑,裏麵象征性的埋葬著瓦瑞克,卡珊德拉,潔西卡的私人物品。
“我找回了那部分記憶,可卻失去了你們。”盧修斯低沉地說道:“可惡,雨怎麼打濕了眼眶。”
深深吸了一口氣,盧修斯抬起了頭。
“你在哭嗎?”恩佐來到了他的身後,問道。
“切,不過是雨水罷了。”
“雨剛才就已經停了。”
“惡魔從不會流淚。”
“我明白,或許在某處,當一個惡魔失去了他所愛之人時,他就會哭泣,你覺得呢?”
“也許...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放心吧,一個土罐,一柄別致的唐刀,7把叫不上名字的破銅爛鐵,還有一個閃閃發光的圓球,都在後備箱呢。”
“好吧,那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