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從他的凳子上跳了下來，擺開了戰鬥的姿勢。“他們盡力了，不過要完成這項任務他們的技術太不達標了。”
吉爾維歎了口氣，“我想你大概也不太喜歡這裏的招待了。”
“不，我很喜歡。所有人都變帥了，你不這麼覺得嗎？”
盧修斯和吉爾維之間隻有短短的幾米。相比幾天前他們的上次見麵，如今一切都變了。二人都極度機警謹慎地注意著對方。
“你有什麼想問的嗎，盧修斯？”
“抱歉，那個過去的我已經不存在了。”
“這樣？那麼請允許我更正態度。”
空氣幾乎因為這兩位戰士之間的殺意而凝固了，每一個出口的音節都加重著劍拔弩張的氣氛。
“你有什麼想問的嗎，盧修斯？你的體內可是流著背叛者之血。”
“別傻了。我可能看起來像個壞蛋，但我可是以忠誠聞名的。”
“請停止你無謂的抗拒吧。”吉爾維輕蔑地冷笑道。
兩人同時抽出了劍。任何一方隻要再前進一小步，就會進入對手的攻擊範圍。
“好吧，那麼還有一個問題。”盧修斯最終承認了。“你到底是什麼，夥計？你的氣味跟那些東西不太一樣。”
“你沒有必要知道。無論如何，你都會敗在我手下。”
盧修斯聳了聳肩。“還真是適合大反派的台詞。”
“你那可笑的定義毫無意義。”吉爾維的繃帶之下傳出咯咯的笑聲，“在後世看來永遠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爭論善惡完全是徒勞無用的。”
“不過可沒人把這些歪理印在教科書的封麵上。”
盧修斯和吉爾維彼此怒目而視著，二人都謹慎地讓自己保持在對方的攻擊範圍之外。他們周圍的屍體已經風化為塵土，似乎當吉爾維將注意力集中於盧修斯身上時便撤銷了維持掌控它們的精神力。
“你不感覺難過嗎？你所有的朋友……可是一個接一個地消失了哦？”
“我從來都沒有朋友。”盧修斯冷冷地說，極力抑製自己不去想起瓦瑞克，“我根本不在乎這些。”
“要讀懂你的心真是和翻開書本一樣簡單。你大概可以逼迫自己拋開這些沒用的感情，但你永遠都不可能完全從中脫離。”吉爾維揚了揚下頜，“你現在所感受到的情緒就叫做絕望。失去一切的絕望。你的容身之處。你的朋友。你的搭檔。還有你的代理老媽。”
盧修斯幹澀地笑道：“別讓我發笑了，誰絕望了？”
地窖中越發冰冷起來。
“惡魔不會感到絕望。”吉爾維最終高聲說道，“你的血管中流著我們的血。你是人類和惡魔生下的雜種。而你選擇背叛我們這邊。”
盧修斯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沒錯。所以你該知道，我可感覺不到什麼絕望之類的小兒科的東西。”
時間宛如由靜止狀態突然流動起來了一般。
盧修斯和吉爾維衝向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