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揚起頭。“行了,這酒超難喝的。我聽說你存了些錢,什麼情況?不會是準備退休吧?”
瓦瑞克在桌上放下了一枚硬幣。“我有三個女兒。你覺得她們會留下什麼積蓄嗎?我所有的錢隻夠買這杯跟下水道的水一樣難喝的東西,我破產了。”他將硬幣拋給了盧修斯。
這正是盧修斯所等的,“這次算我欠你的,我會很快還錢。”
“我可不抱什麼期望。”瓦瑞克低吼道:“不過我會等著的。”他抓著桌子將自己向後推然後站了起來,露出了掛在手腕上的“蟒蛇”左輪槍。“額,我聽說恩佐今晚要來,到時候別忘了一定要露個臉。”
“知道了。”
瓦瑞克轉身離開,不冷不熱地揮了揮手,盧修斯舉了下杯子作為示意。
幾分鍾後,盧修斯從容悠閑地走在街上,在陽光下眯著眼睛。說實話他更喜歡夜晚,所以通常會在他的藏身之處一直睡到晚上。
但遭遇弗朗西斯的這次意外事件讓他現在完全精神了。嗯,也許還能做點差事,他思考著。
他向商業區的一個破舊寒磣的營業處走去,建築被塗了高利貸和色情服務的各類標誌。盧修斯找到了一個已經搖搖欲墜的緊急用樓梯,他輕手輕腳地爬了上去。
樓梯間的平台外麵,一個簡單的標誌指示著顧客們,卡珊德拉的店在一扇搖搖晃晃的門後。
盧修斯轉動著門把手,“我來了,老太婆!你在嗎?在就吱一聲。”門向裏晃了一下,“你踢到水桶了,是吧?”
“你真是個討厭的小搗蛋鬼,你知道嗎?”卡珊德拉手裏拿著一個槍架,拖著腳步出現在了眼前,“進來之前要敲門,我都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你能不能長點記性?”
店裏很黑暗,確切的說是沒有窗戶,唯一的光源是一個晦暗模糊的燈。
卡珊德拉回到了她的桌上,繼續分類整理著槍的部件,“真不知道你是故意挑時間的嗎?每次都趕在我以為我今天終於能清淨清淨準備去休息的時候過來。”
卡珊德拉將自己定義為槍械師,熟悉她高超技藝的人給她起了“45口徑的藝術家”這一綽號。但歲月封印了她的一部分技藝,她現在的工作隻是幫別人打理武器。盡管她可能看起來老得能當瑪士撒拉(瑪士撒拉是聖經舊約裏提到的族長,活了969歲)的外婆了,但仍然能夠賦予一隻噴水槍殺死大象的能力。
“知道嗎?你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叫我老太婆還能全身而退的人。”她用粗嘎的嗓音說道,尖銳的目光射向盧修斯,“說實話,我還真想看看你父母都什麼樣。”
盧修斯溫和地笑了,他指向牆上的一個金色的名牌,上麵寫著“45口徑的工廠”。
“你什麼時候改這個名牌?這種拚寫錯誤就算是個小屁孩也不會犯的吧!”
“屁話。是你自己視力不好吧,那東西一直都是那樣的,我不在乎。”而且不管怎麼說,那段日子已經結束了,她思索著。
“我視力好得很,你不在乎是因為你自己的老花眼已經不能看清字母了。”盧修斯戲謔道。
“你最好在我用肥皂把你的嘴好好洗一洗之前告訴我你來是幹什麼的。”
盧修斯將那個非法製造的伯萊塔92f手槍放到了卡珊德拉麵前的桌上。“我弄到了一把新槍,你能幫我看一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