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我們誰都沒有回頭。
全都是打定了主意,就想看看身後的這隻老鬼想要做什麼。
隨著我們走的時間越來越久,我渾身都有一種僵硬的感覺,甚至自己的整顆心都緊繃繃的,無法放鬆。
長時間麵對這種清一色的白,讓人心底不自覺的就會產生壓力。
胖子現在看起來心情也不算太好,每一步都是極為艱難。
小丫頭自打從我體內出來之後,就沒再回去,不過她好像非常喜歡這種環境,一路上都是蹦蹦跳跳。
至於我們身後的那隻老鬼,一直都是徘徊在距離我們大約三十米左右的距離,也不跟緊,但是也從沒落後。
無論我們走的多快,他總是能適時跟上。
“要不解決了算了。”胖子扭頭問我,眼底閃爍一抹煩躁的暴戾。
時間長了,他已經開始感覺不安。
我同樣是有些心煩意亂,但還是堅定的搖頭。
這個老鬼,看如今的架勢,就是要和我們死耗到底。
我倒是想瞧瞧,這老鬼背後是誰在指使。
不過其實我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但凡是這種孤魂野鬼,都逃不過鬼差的束縛。
這是一種天道命運。
崇明的臉上始終都是帶著一抹淡然的微笑,鋥亮的小腦瓜現在凍的通紅,但卻渾然不覺。
我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已經被凍傻了,現在也沒什麼心情去多嘴調侃。
足足半天的時間,我們連半山腰都沒到。
氣溫越來越低,我現在甚至連抬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至於張丹譯的腳印,早在半個小時之前,就已經徹底消失,被風雪覆蓋。
我們現在隻能是硬著腦袋,一頭朝著山上行進。
至於路上到底會不會再次遇到他們,這個誰也不敢斷言。
現在更讓我擔心的是今晚,到底該如何度過。
要知道,這冰天雪地下,夜晚更是寒冷,雖然我們每個人都帶了睡袋和帳篷,但卻不足以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下去。
如今的氣溫,夜晚睡著的時候,足以將人凍死。
搓了搓自己有些發僵的手掌,我哈了一口氣,突然感覺背後的那個老鬼,這個時候竟然開始加速了。
側頭一看,這家夥現在眉毛胡子頭發,全都是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正步履匆匆的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來。
“等等!幾位,等等!”
還沒等我說話,這老鬼反倒是先說了一句。
我微微一愣,和小丫頭對視一眼,我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個時候的玄一,正在醞釀自己體內的陰氣,以備不時之需。
這老頭快步走了一會,步履蹣跚的站在距離我們大約五米的地方。
這一次的他,竟然選擇直麵我們幾個。
什麼意思?
我的眉毛瞬間擰在了一起,短刀直接掐在了手上。
這老鬼見我們停下來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那表情神態,幾乎跟活人一般無二。
“這位施主什麼事?”反倒是崇明,這個時候主動的上前一步,嘴角含笑,一手捏著佛禮,輕聲開口。
聽到他說話,我和胖子齊齊的往後退了一步,既然他想攬這爛攤子,我們自然樂意讓出來。
老鬼聽到崇明問自己之後,一對老眼當中,瞬間飽含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