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見這位恩人的樣子,但起碼也要記下名字吧,也許以後有機會報答,她想。
“學**做好事不留名。”
楊博回頭回了一句就消失不見了。
等楊博他們離開後,刀疤少年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彙報了一下便掛斷電話。
過了幾分鍾。
一輛白色麵包車在路口停了下來,從裏麵走出幾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大漢,還有一個穿著唐裝,瘦瘦小小的中年人。
一夥人走進巷子裏,那中年人先讓那些大漢把程坤搬走,才盯著刀疤少年說道:“是誰打傷程堂主?”
“不知道!”刀疤少年簡單的說。
“那麼人呢?”
“跑了!”
“你怎麼能讓人跑了!”說話的同時,中年人打了刀疤少年一個耳光。
刀疤少年沒有接話,默默低著頭,以掩飾心中的憤怒。
其實,這個少年並不願意為日月幫做事。
為這些人渣賣命不值得,他心裏清楚。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他沒有選擇。
想當年他在村子裏生活,盡管日子艱苦,但起碼還算安穩。然而,有一天村子裏的房子都被寫上大大的紅色拆字,接著房子一夜之間被夷為平地。為了抵抗拆遷人員的惡行,少年英勇反擊,並打倒了幾人,可惜最終寡不敵眾,還是被打倒在地上,左臉上也挨了一刀。在生命即將被抹殺之際,一位道長經過看到如此慘景,便出於善心救下了他,並給他取了個道號“天玄子”,授予武功。
隻是好景不長,隨著社會的發展,物欲橫流,金錢主宰一切,信仰道教的人越來越少,隨之道觀獲得的捐贈也慢慢減少了。為了糊口和維護道觀的日常運作,道長隻能帶領眾弟子下山開辦公司掙錢。而他們開辦的安保公司接的第一單生意就是日月幫的安保委托。
所謂打開門做生意,所以即使日月幫是南方市的三大黑社會之一,道長也沒有拒絕。而且,在道長的觀念裏,善惡由天意決定,他隻是隨緣而為,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切順其自然便好。
按照日月幫的要求,道長把弟子們安排在日月幫內部負責保護所有重要人物的安全。
而天玄子是弟子中的一個,所以他被派去了保護程坤。
盡管他不喜歡黑社會,但是師傅有命,他不得不遵守。
實際上,他還是無法容忍黑社會的所作所為,隻好表麵上做做樣子,就算程坤在他眼前被楊博所殺,他也沒有出手相救。
天玄子慢慢平複情緒,抬起頭來。
“如果別人知道我們日月幫一個堂主被打了卻連打人者都沒抓到,豈不是被江湖上的人作為笑柄!”唐裝中年人說的同時又是一個耳光打向天玄子。
但這一次天玄子卻一把抓住了那中年人的手,冷冷地說道:“我沒有保護好他是我的失職,你可以不付錢,而且我剛剛也受了你一巴掌,算是賠罪,現在你我互不相欠,再見。”
天玄子說完便一躍而起,離開了巷子。
唐裝中年人被天玄子眼裏冒出的殺氣驚嚇,愣在原地,額頭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
“賈堂主,坤哥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一名大漢上前彙報。
“好,我們走吧。”唐裝中年人擦掉額頭上的汗珠說道。
麵包車離開了後,巷子變回寂靜,而地上的那抹鮮紅的血跡在夜色中漸漸暗淡,仿佛夜裏的一切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