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門,眼淚終於爆發出來了,路上的行人怎麼看我,我已經不在乎了,哭就哭吧!他們笑就笑吧!誰還沒有一點傷心事啊!或許我的發泄方式就是哭吧!
越想越委屈,兩邊都把錯歸向我,大人了不起嗎?多比我活了二十多年就什麼都是對的嗎?我怕我自己的心裏承受不了,我真得也累了,也不想戴著麵具生活了。我打開微信,用流量給代老師打了電話,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她。最後她說要好好的跟家人說。具體說得什麼我也忘得差不多了。我也知道自己不會按照代老師的方法和解,但說出來,確實好受許多。
回到家,天已經黑了。二嬸看見我說:“回來了?”
“嗯。”
“你哥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
“手機沒電了。”
我回到房裏,關上門,沒有開門,漆黑一片。我不喜歡黑,很孤獨,我也害怕黑。我往裏走,卻被床腳跨絆倒了,我的膝蓋磕的生疼,我沒有起來,隻是趴在地上哭,這樣也挺好。我忘記自己多久沒有哭這麼久了。
腳步聲近了,我可以猜得出是來找我的,我連忙起來,坐到床邊,我不想讓別人看見我狼狽的樣子。
門打開了,燈也打開了。
“要問什麼你問吧!”
“今天你跑哪去了?”
“散心。”
“散心?”他冷笑,好像是一個多大的笑話一樣。是不是在他們的眼裏,小孩,哪有什麼煩惱?“散什麼心?”
即使我不想哭,可是眼淚依舊落下,止也止不住。“我有心事,散散心不行嗎?”
“那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
“手機沒電了。”
“之前我給你打電話,我話還沒有說完,你怎麼掛了?”
“吃飯了。”二嬸說。
“走,先去吃飯。”
“不了,我不想吃。”
“先去吃飯。”哥說。
“不用了,剛才我在同學家吃過了。”我說謊了,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讓誰看見我這個鬼樣子。
“誒!我姐怎麼不來吃飯。”弟弟說。
“你姐又在生事。”
聽到二嬸這樣說,我心有委屈了,怪我?也考慮一下我的處境好嗎?全都怪我。
他走了,我關上門,坐在床邊發了發呆,現在的我,心裏一團糟,煩得很,看著旁邊有一本白落梅的書,拿來看看,白落梅的書對於我來說,挺高深的,也想讓自己靜靜心。期間,爸爸進來還是讓我去吃飯,我告訴他我不想吃,我在同學家吃過了。心沒有靜下了,看書也看的頭疼,又將書放在原處。
哥進來了,外麵也沒什麼人了。
“我不想接你的電話,誰的都不想。你問‘要不要你來吃飯’我心裏很不舒服,我也不想解釋,讓你去問鴻哥。”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不要我來吃飯。’我問的是‘開飯沒?’”
“是嗎?”我相信了。覺得當時挺傻的,說啥就信啥!這句話破綻百出,不過現在想想也不重要。
“我並非什麼不孝。我二嬸顧慮外公的安全,舅媽又顧慮外公的感受,我也想讓外公來,可我也做不了主,我知道外公心裏也一定不舒服。可有沒有人想過我,剛才要吃飯的時候,二嬸還說‘你姐又在生事了。’想過我的感受嗎?”說著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哥哥把紙巾遞給我。
“你就是太在意別人對你的看法了。”
聽了這句話,我沉浸在自己的空間裏,從小到大,我確實太在意別人的話了,自己的人生也仿佛被別人安排著。一次班會,老師說,我父母努力打工掙錢,供我讀書,最欣慰的事就是讓我考上大學。於是,同意老師這句話,可是卻在專業麵前徘徊,不知道選什麼專業,忽略了自己的夢想。每個人對我的評價,不管好壞,都會影響著自己的心情。現在,我明白了,做自己想做的事,走自己的路,管別人做什麼啊!對於真得對自己好的朋友的評價,認真結合自己的實際情況,改正吧!如果這種情況一直在,以後完成自己的夢想,勢必會影響自己的心理,甚至更嚴重。
“你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堅強,想一顆雞蛋一樣。”
“其實我想出一本書。”
“這很不錯。我支持。爭取在你25歲之前出吧!”
“想紀念自己的青春,讓別人不要不要重蹈我的覆轍。”25歲出嗎?對於我來說,20歲都太晚了。可是其實我們都知道,現實很殘酷,當時的我們都是癡人說夢。你有什麼實力?你又有什麼名氣?你又有什麼後台?所以,我決定,哪怕是自己出錢,也要出書。
“我也很怕你,你對我太凶了。”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對你嚴厲,對你凶嗎?”
我大致也可以猜得出幾分,可能是因為我出身的家庭吧!即使知道幾分,但還是問了:“為什麼?”
“你與別的孩子不一樣,你爸媽都是啞巴,沒讀過什麼書,也找不到什麼好的工作,你爸拚死拚活的掙錢,為得不就是讓你好好讀書,找一個好的工作,養活一家人,這樣他們才能鬆一口氣,好好享享清福。所以,從小你就與別人不一樣,肩上的單子比別人重。”
“我的奶奶死了。”我很反感“死”這個字眼,至少“走”字可以在迷惑我一會兒。現在是醒了嗎?
“我的奶奶也死了,我心裏也不舒服,人都有一個歸屬,這是大自然的規律,改變不了的。”
我知道,哥哥心裏也難受,畢竟,是生活了那麼久的親人了,外婆對哥哥也很好:“我知道。”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了。希望你能早點看清,畢竟這世上還有值得的你去珍惜的人。”
“嗯。”
爸爸拿著一把保鮮袋,應該是要給外公帶些東西。
我拿著保鮮袋,將菜全都倒進去。當時的我想一個機器人一樣,什麼也沒有想。
“你給你外公拿些骨頭,你外公啃得動嗎?”
我看了一眼袋子中的骨頭:“外公啃不動,你們吃吧!這麼多,我們也吃不完。”
我依舊在到菜,其實更像是在賭氣。
“好了好了。這麼多,我們也吃不完啊!”
“嗯。”我將手中的菜都給他。
“你們有空就來玩吧!”
“嗯。”
第二天,我起來,眼睛有些微疼,揉了揉眼睛,洗漱完後,打開小太陽,開始碼字,心情依舊處在低潮。門口有誰來了,我側身一看,是二嬸。我沒有喊她,依舊做著自己的事。
“怎麼,你不喊我?”二嬸走進來問。
“嗯。”
“不喊就算了。”她走了,我和她的冷戰開始了。
其實,很多時候,人與人真得是相互理解的;有時候,也得放下什麼該死的麵子。
有些事堆在心裏太難受了?想吐出來,卻不到一個傾述對象,同時,我也不想露出自己的軟弱,又累又疼苦,希望,自己早些好好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