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懷遠沉默的點上一支煙,他欠蘇星野一個人情,此次行動也是昧著良心做事,被撞破後,心知無法善了,一時之間便有些五味陳雜。
陸星宇摸了摸頭皮,咬牙說道:“知道是誰就好說,等辦了這娘兒們,再找他算賬!”
麵包車在夜色中一路前行。
蘇星野倒在路邊的田地裏,昏迷不醒。這裏地處偏僻,道路兩邊,俱是農田,蘇星野被轎車撞飛之後,滾進了田裏。他雖有超腦護體,然而在長時間的超負荷運行中,身體早已經接近極限,無法負荷。在劇烈的衝撞下,雖然肉體上的傷勢很快便被死亡呼吸修複,然而體內的一些器官或組織,超負荷運行,都接近衰竭。
“嘀嘀嘀嘀嘀……”
“嘀嘀嘀嘀嘀……”
耳邊傳來急促的提示音,蘇星野迷迷糊糊中睜開雙眼,四周一片漆黑,遠處山道上,麵包車早已不知去向,他蹣跚著直起身,向前走了幾步,渾身上下筋疲力盡,竟是使不出一絲力道,仿佛抽空了一般,隻聽死亡呼吸說道:“你肌體素質終究太差,超負荷運行,經脈已經受損,修複工作進展緩慢,我隻能暫時護住你的經脈。”
蘇星野看著遠處,說道:“那怎麼辦,車子都跑沒影了……”
死亡呼吸道:“你先睡五分鍾吧。你現在體力透支,必須好好睡一覺補充體力。”
蘇星野不耐煩道:“睡五分鍾有個屁用?”
死亡呼吸“靠”了一聲,不再回答,隻是奏起了催眠曲,蘇星野聽得耳邊動靜,正欲說話,卻是腦袋一偏,倒在路邊沉沉睡去。
待他睜開眼來,身周被一片光影包圍,他知道這是身處夢境之中,隻聽死亡呼吸說道:“別說廢話,趕緊睡覺。這是夢中夢,你可以在這裏睡到地老天荒,好好補充體力。”說話之間,死亡呼吸又奏起了催眠曲,蘇星野屁都沒放一個又倒了下去。
他這一覺睡了足足三天三夜,現實中卻隻過去了五六分鍾,醒來之後神清氣爽,先前的疲累已經一掃而空。
山道之中一片漆黑,零星的幾盞路燈光線昏暗,蘇星野走在山道一側,向著麵包車的去向追去。他之前跌入田地,身上沾滿了泥水,此時走起路來,噗磁作響。
死亡呼吸正在不停的對他進行修複,同時說道:“體力雖然已經恢複,各器官卻要慢慢修養,尤其是大腦,無法切換超負荷狀態,之後就隻能靠你自己了。你練了這麼多天強身操,對付這幾人應該綽綽有餘。”
蘇星野極目遠眺,夜色對他的視力幾乎沒有影響,此時他一邊奔跑一邊問道:“那我要是受傷了,你還能不能幫我複原?”
死亡呼吸道:“理論上說隻要你不死,我就能夠修複,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這取決於你的身體狀況。除非像我上一個主機那樣,被氣波彈炸掉了大半截,那是沒辦法複原的。”
蘇星野略一思索,放下心來,心想對方也就幾個高中生,再怎麼牛逼也不可能有氣波彈那般威力。他一路小跑,不多時進入小普竹地界。
這裏地處偏僻,由於城市規劃尚未涉及,本地的居民過去幾年陸續搬入城裏,留下來的大多是一些老人以及少數沒條件搬家的人,就連公交車一天也才兩班。
不過也正是由於地方偏僻,導致許多小混混喜歡混跡於此,聚眾賭博。
桐州市在05、06年時,對黃賭毒的管製雖不及後世那般嚴格,不過畢竟偶爾也會做一些突擊檢查。市裏的主要娛樂場所便會首當其衝,而小普竹的入口隻有一條山道,在此聚賭,對山道上的情況一目了然,稍有異狀,便可察覺。久而久之,這裏逐漸便成了三教九流彙聚的場所。
蘇星野到小普竹時,賭局已經結束,贏了錢的人早就開開心心的進城瀟灑去了,至於輸家,各自喝著劣質啤酒,罵罵咧咧的研究發財的門路。
蘇星野穿街過戶,逛了一圈,最後在一幢老房子前發現了麵包車,去駕駛座確認了一下,車窗破碎,正是自己先前追趕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