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她的是沉默寂靜,出了洗漱間的門,沈之梨栽倒在床上。
如果知道會碰上她,她怎麼可能踏進韓國一步,看來早點省的枝節橫生為妙。
慕銘風洗漱好出去,見到床邊宛如睡美人的熟睡的她,腳步僵住,心裏孤疑半晌。
一個人即使睡了多年也不至於睡姿都變了,他的女孩睡覺從來不規矩,把自己蜷縮的像個嬰兒,有時候還會把裹的像蠶蛹。
看來是時候叫人查查了,擦幹頭上的水珠,他苦笑連連。
這三年,他在為自負買單。
不接管慕氏,不去管浪隊,不去聯係任何人,把自己封閉在病床邊,一守就是三年。
三年,任何人都沒找到他,除了羅杜。
是時候回去了,把那些暗地裏作祟的人連根拔起。
倒在床上他睡意全無,煩躁抓抓頭,打開床頭櫃的煙頓住,他很久沒抽煙了。
拿著煙去了陽台,點燃抽了一根。
拂曉,沈之梨慵懶眯眯眼,伸出胳膊往左邊攬去。
冷清的被窩彰視著男人徹夜未歸,瞬間杏眸瞪大,睡意全無。
他,沒睡。
顧不上穿鞋,她赤腳瘋了般翻找。
衛生間沒有,外廳沒有,換衣間也沒有。
走到陽台,她看到了一地的煙頭。
難道他徹夜沒睡,在陽台抽了一晚上的煙。
“醒了~”低沉的嗓音響起,她回眸。
慕銘風身穿休閑服,寒玉般的手指拎著一些特色小吃。
沈之梨想問他為什麼不睡覺,為什麼要抽一夜的煙,為什麼去買飯不說一聲。
這些問題咽在喉嚨裏,卡的她說不出話。
“謝謝~”接過他的早餐,沈之梨放到桌子擺放好。
慕銘風眸子微深,對著陽台鏤刻。
如果阿梨看到她抽了一夜的煙,定然會埋怨。
如果阿梨看到他買了吃的,不會是這副不鹹不淡的樣子。
如果阿梨醒來想要吃飯,肯定先去換套衣服臭美一番,還得讓他把食物保溫。
在她醒來第一眼對視,他總感覺缺了什麼,現在看清了,眼神不對。
一個人再能偽裝,眼神錯不了。
阿梨的眸子清澈狡黠,婉轉見閃爍著靈動的水光。
這個人的眼神死寂沉沉,飽經風霜,如破舊的衣物,光芒不再。
“這是肉包子,你吃點。”坐到位置上,他夾了個肉包子。
麵前的沈之梨頓了頓,把包子放到了一邊,對著他甜甜勾唇道:“我不愛吃肉包子。”
慕銘風筷子愣住,食不知味了。
真是阿梨,她會把包子夾給他,發點小脾氣。
“喜歡我為你準備的嗎?”韓國的桔梗不多,他用了一個多小時才找到。
對麵沈之梨麵不改色,羞澀點頭。
慕銘風站起來,走到她麵前,手指從對麵桌麵劃過桔梗,抽出一根動作粗暴放到一邊。
見她沒反應,慕銘風臉色變了又變。
“你吃吧!”一刻也不想和這個冒牌貨多待,在她驚訝的目光下頭也不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