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經年離別又相逢,心心念念仍如前。

眾人相對站立著,良久,唐逸輕咳一聲,“涵武王,既然來了,何不進府一敘。”

王涵擺了擺手,“不用了,隻是夜已深了,我接王兒回去休息。”繼而,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一眾人,“你們可能不知道,她出生時幾近喪命,熬不得夜,你們不知者不為罪,而我……卻會心疼的。”

“那……沈寄楓,我們再見啦。”小人兒牽著王涵的手,跟大家揮手告別,又回頭看向沈寄楓,“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喲。”

眼看著小人兒上轎而去,夏諾兒心如刀割般,淚眼模糊了雙眼,終是忍不住的上前一步,“王涵!”

抬轎的人似乎停下了腳步,等待著主人的吩咐。

隻聽轎中小人兒的聲音說著‘父王,你要早些回來呀’之語,顯見是王涵在同小人兒商量著什麼。

不一會兒,王涵從轎中邁了下來,招呼著阿羅將小人兒抬回客棧,自己卻留在了原地,直至轎子轉過街道看不見了,複才轉身,神情複雜地盯著已緩步上前的夏諾兒。

“你是用她來懲罰我麼?”

“懲罰?”看著雙眸含淚的夏諾兒,王涵蹩眉,“你也有得不到的心痛了麼?”

“害你失去皇位,是我的錯,不要用她來懲罰我,你若恨我,直接懲罰我就是。”

“皇位?”王涵輕笑二聲,“夏中原,你看錯我了。”見夏諾兒淚眼朦朧,心生難過,輕歎一口氣,“你本聰明伶俐之人,智謀才幹均超人一等,既是故人相逢,不如我們再下幾盤棋,再彈奏幾曲,你看如何?”

沈府,後花園,月照當空,幾盞燈籠將小亭照得亮如白晝。

王涵與夏諾兒相對而坐,擺弄著石桌上的一副圍棋。唐逸等人遠遠的看著,不知道事情會不會有轉機。

王涵看著棋局,微挑眉,“時間過得真快,沒想到歲月催人老也就罷了,還磨損了你的智慧麼?”

夏諾兒默不作聲。

王涵盯著夏諾兒,絲毫不想錯過她的任何眼神,心知夏諾兒現在心在女兒身上,哪能定下心來博弈,“想當初,在高句麗,你我對弈,各有勝負,可如今,你已連輸我兩局了,這第三局,你又要輸了。”

“王涵,我輸了。”夏諾兒終是放下手中的棋子,“算我求你,將她還給我。”

“還?八年了,我與她雖不是父女,但勝似父女,都離不開對方。”王涵不再隱瞞,隻因不忍見夏諾兒那傷心的神態。

“可是,她終究是我的親生女兒,你真這麼狠心?難道真要看我們母女天隔。”

“狠心?”王涵冷哼一聲,想到她不辭而別、一去無蹤就心恨得癢癢起來,“當初還不知是誰的心狠。”

夏諾兒輕歎一口氣,“是我有負於你,傷了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