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我恨你、恨你,不論用什麼手段,我一定要抓到你,和你在這桃源中相伴到老。”
“王、王、王……”阿羅焦急的聲音傳來。
“何事?”
“皇帝召見。”阿羅見主子臉色不好,看了看四周,“王,現在是非常時期,聽宮中來傳話的人說,百濟、新羅、契丹、燕國要聯盟來犯我高句麗。”
聞言,王涵蹩了蹩眉頭,平複心神,現在,應該以國事為重,“去宮中。”
中土,唐門,曉園,梨花苑,月照當空。
一陣優雅的琵琶聲時斷時續地傳入耳中,似梨花帶雨、似幽幽碧水,細膩柔情,擾人心弦。
一襲藏青長衫,腰係金絲錦帶的唐逸端坐滿樹梨花之下,輕攏慢拈地彈奏著自己親創的琵琶曲《琵琶諾》,更顯人淡如菊,幽雅平和。
三年前那月夜梨樹下的一幕無時不刻的在自己的腦中顯現。
一曲彈罷,盡覺尚未盡興。
當初的自己喜歡彈奏的琵琶曲是充滿豪情的《十麵埋伏》、《霸王卸甲》,抑或是輕盈婉轉的《漢陽月夜》、《陽春白雪》,隻是那夜之後,時繞耳中的卻是這揮之不去,即便命名也不忘加上她名字的《琵琶諾》。
一曲彈罷的唐逸口中不覺清念道:“離恨遠縈楊柳,夢魂長繞梨花。青衫記得章台月,歸路玉鞭斜。翠鏡啼痕印袖,紅牆醉墨籠紗。相逢不盡平生事,春思入琵琶。”
而後是一陣長時間的沉思。
輕歎一口氣,從石桌上拿起一幅畫軸,輕輕展開,借著月光,但見滿樹梨花之下,一白衣女子駐足而望的背影畫像映入自己眼中,上提:朝來帶雨一枝春,薄薄香羅蹙蕊勻。冷豔未饒梅共色,靚妝長與月為鄰。許同蝶夢還如蝶,似替人愁卻笑人。須到年年寒食夜,情懷為你倍傷神。
三年前的驚人一瞥,雖未看清佳人的麵貌,但她那似調皮、似隱忍的聲音卻在自己耳邊長長揮之不去,月照梨花下佳人的駐足,交到自己手中那有月牙胎記的小手,全都成了自己這三年來,不,也是這有生的二十七年來最深的回憶。
從此,他將他們成親的後院改為梨花苑,從各地引進梨樹品種栽滿苑中,如今一到乍暖還寒的二月,這滿樹的梨花就會開放,自己的思念則會加深。
唐逸知道,雷電二人也好,其他人也罷,每年的這個時候,都不會到這‘梨花苑’來打擾他,他可以在這裏盡情的彈奏,盡情的思念。
三年了,自己借著各地收帳的功夫,也不忘打聽她的下落,隻是卻杳無音信,即便魔宮、江湖樓、武林世家、大理世子府邸這龐大的信息網,居然就是沒有她的音信,她這些年的隱忍做得可真是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