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舞回到家,屋子黑漆漆的,她打開燈,坐在沙發上的母親將她嚇了一跳。
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客廳,隻是簡單的擺了個破舊的長沙發和個黑白電視機。而電視機裏也隻放出雪花星和擦擦聲。
“媽,我回來了。”夕舞感覺母親有點奇怪。“你今天上白班嗎?”
“你給我過來。”
夕舞有些驚訝母親的態度,她看著母親,母親的眼睛紅紅的,好像是哭過。
“媽,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夕舞焦急的問,她了解收營員這個行業,是很不好做的,總會遇到些變態的客人,不是嫌棄你動作慢了,就是說態度不好,經常會出現毆打員工的事。以前就有幾個員工都和顧客鬧到警察局去了。
“我今天沒去上班。”
既然這樣,夕舞就更加不解了。但隨後,母親說的話卻是讓她一驚。
“今天,有一個人找上門來,問你是不是在住這。”母親有些哽咽。“我說我是你媽媽,隨後他很客氣,說有話要說,我請他進來。接著他遞給了我這個名片。”
母親將那個名片遞給夕舞,夕舞接過看到上麵的字驚呆了。
“你為什麼會和蘇氏再有牽連,你和他兒子到底有什麼關係!你有什麼隱瞞了我?你快說!”母親幾乎是歇斯底裏的說出來。
“媽,隻有秘書來嗎。蘇亦恒沒來吧,他有沒有認出你來。”夕舞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現在隻怕事情曝光。不然之前所付出的全部都白費了。
“為什麼這麼問?認出了又怎樣?你快給我說。”夕舞隻感到臉上被重重的扇了一巴掌。母親打了她,即使平時再不關心她,她也沒打過她。
母親再也忍不住了,她大聲的哭出來,“你為什麼還要和蘇氏有糾纏,你忘了你父親怎麼死的嗎?你前幾天不在家,是不是在蘇南川家,你怎麼這麼不自愛呢?”
“就是沒忘記,所以才要這麼做。”夕舞跪了下來。“媽,我怎麼可能忘記呢?我怎麼可能忘記那個停在太平間,那個血肉模糊的人是我父親呢?”
“這十年來,我從來沒有忘記,我之所以努力考到‘伊莎’,都是為了報仇,我無法原諒蘇亦恒,無法原諒他們一家。讓我看到他們逍遙快樂,我們卻在這受苦,我做不到,媽,我就快成功了,你別阻止我。”夕舞越說越傷心,腦子裏又浮現了當年的畫麵。她忘不掉,狠不掉。
很久,母親都沒說話,夕舞接著說:“媽,我知道你也忘不掉,是你告訴我的要記住仇人是蘇亦恒,你也很想報仇,不是嗎?”
“不,你不準。我不允許你再和他們家又任何牽連。”夕舞看著母親眼神呆滯著自己,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媽,為什麼!”夕舞拉扯著母親,她相信她可以改變母親的想法。
這些年來,夕舞感到自己越來越看不清母親了,以前她是母親的貼心小棉襖,但之後她們的關係越來越疏遠。一天甚至幾天都和母親沒話說。
“沒有為什麼,報仇你想都不要想。蘇家沒那麼容易打垮的。今天蘇亦恒派人來,是要你離蘇南川遠點,說他有了未婚妻。他們那種有錢是看不起我們的,你不要想用蘇南川來打到蘇家,你不能犧牲自己的幸福來報仇啊。這是你父親也不想看到的。小舞啊,趁他們還沒發現是我們,趕緊停手吧,不然蘇亦恒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啊。”
母親流著淚將自己扶起,她看著這個兩髻已花白的母親,她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