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跟沈念先前猜測的一樣,那倆侍妾都是有子女的,而且也是給餘氏下鼠藥的背後黑手,隻是餘氏命大沒死,便原樣報複了回去,給倆人強行灌了鼠藥毒死了。
當然,內中這些細節餘左是不知道的。
“大人,要回去主持大局嗎?”
“不必了。”餘左擺擺手,“薑琬雖然年輕,但並不是胡鬧之人,他這麼做,必然有緣故。此次查案雖然以我為主,但也不能把他當成單純的下屬來看。”
“何況,這邊我剛有了眉目,若是急急忙忙離開,豈非是前功盡棄?”
話雖如此,但餘左還是寫了一封信,勸薑琬行事謹慎些,不要讓人拿住把柄。
才擱筆,就見有侍從麵色古怪的進來,道:“大人,外麵有個姓張的商賈求見。”
餘左聞言抬頭:“商賈?倒是消息靈通,不見。”
作為刑部侍郎,雖然在中樞算不得大佬,但出了天京也挺能唬人的了,哪裏是個不知底細的商賈想見就能見的?更何況,他乃是匿名而來,這大河鎮知道他的恐怕也沒幾個,這人竟然能找上了門來,可見能量不小,更不能見了。
“你跟著我也好多年了,這種事還用我教你?”
“但是……那人說,他就是被沈念敲詐走五萬石糧食的那個商賈。”
作為心腹侍從,他當然知道餘左在查什麼,若非有如此一層幹係,他怎麼會來稟報?雖然,這個商賈能走路子走到餘左這裏來有點蹊蹺。
“哦?”餘左略一沉吟,心道這個張元祿不簡單,隻是不知道他今日此來,能給他帶來什麼消息,“請他進來。”
侍從領命而去,不多會兒便領進來一個身形富態的中年男人,想來就是那張元祿了,隻見他麵上掛著笑,卻又不顯得諂媚,反倒像個的和氣好說話的積善之人。
餘左暫居的小院並無書房,大堂布置的也略微簡單,張元祿進門打眼一掃,心裏便有了數。
“張元祿拜見侍郎大人。”
餘左也沒跟他擺架子,叫人上了茶,便開門見山道:“你來見我,是有何事?”
張元祿胖胖的身軀卻顯得靈巧的很,隻有半個屁股挨著椅子,聞言先是有些掙紮,而後才一咬牙道:“在下身份想必侍郎大人已經知道了?”
餘左點頭。若是單說張元祿這名字他當然不知道,可是那五萬石糧食倒是名聲傳得頗廣。
張元祿搓了搓手,看起來稍微有點緊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後,才道:“在下雖然心疼那五萬石糧食,可給邊軍吃了,倒也算不得可惜了,隻是在下聽說,那沈氏犯了不法事……在下與沈氏並無生意往來,更無交情,還請侍郎大人明察。”
餘左聞言不由失笑,若是這張元祿不上門來,他壓根都想不到這人,用得著特意上門來澄清?
若是隻有這點淵源,就擔心被連累,這張元祿莫不是把他當成了酷吏了?
或者說,以為他會以此為借口要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