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就當我以為幸福就要來臨時,上天卻給我開了一個大玩笑。
皇後娘娘來後的第二天,惠兒偷溜出宮看她的月香樓去了,我一個人在辰熙宮也閑來無事,忽然想起正值春季,後花園的景色肯定十分怡人,就一個人向後花園走去。
誰知,還沒有走到花園就聽到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芸兒小姐,萬歲爺要親自召見小姐,請小姐隨雜家走一趟吧。”來的是皇上身邊的孫公公,我在卓府時,見過他一麵。
“有勞公公帶路了。”雖然我說的十分鎮定,可內心卻緊張的不行,昨天皇後娘娘才來過,今天皇上又召見,究竟是什麼事呢?
一路上隻顧著猜測皇上的心思,孫公公的步伐又極快,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終於他停了下來。“姑娘,到了,萬歲爺就在裏麵等著。”
待聽到他的提醒,我微微抬起頭來,環視一下四周,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中升起。眼前是一排破舊的房屋,兩扇有些褪色的門看上去搖搖欲墜的,似乎連一陣清風都禁受不起,窗紙也早已破爛不堪,很難想象巍峨的皇宮中竟然還有這樣荒涼的地方,更難想到的是皇上竟然會選擇這個地方。
輕輕地推開門,屋內有些陰冷,陽光透過窗紙零零散散的灑下來,使得屋內更加詭異。
一個身著明黃色龍袍的暮年男子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他微閉的雙眼沒有因為我的到來而睜開,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見到皇上,雖然常年的病痛使得他的臉色有些發白,可他眉宇之間那股子霸氣還是將他的王者之風體現無遺。
“民女參見皇上。”
“起來吧,這裏沒有別人,你也不必拘禮,坐下吧。”這時他才睜開雙眼,那雙漆黑色的眸子深不見底,眼光中的冰冷,讓我不禁一顫,立刻別開視線不敢與他對視。
“你也不用害怕,朕今日找你過來,也隻是想和你隨便聊聊。”
不知怎麼的,聽了他的話,我更加害怕了,無論我怎麼樣掩飾自己的恐懼,他還是一眼就能看穿我的偽裝,眼前的這個人也太恐怖了吧,我該如何是好呢?
“不知道芸兒可曾聽說過前兩日宣和殿上的爭執呢?”
“嗯?回稟皇上,民女沒有。”宣和殿應該是上早朝的地方,竟然有人會在那裏爭執?可是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他的語氣雖然冰冷,可也聽不出任何的怒氣,也許我沒有生命危險吧。
“那你可想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
“回稟皇上,民女不想知道。”古來皇宮最為忌諱的就是後宮幹政,朝堂之上的事情,我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哦?為何?”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玩味,似乎我並沒有按照他的設想去走。
“貴為國母的皇後娘娘尚不敢議政,更何況隻是一介女流之輩的芸兒呢?既然不能去議論,聽來又有何用?徒增煩惱罷了。”
“可是如果是與你有關呢?”
“芸兒惶恐,宣和殿乃是皇上和眾位臣公商討議論國家大事的地方,怎麼會與芸兒有關呢?”
“你這樣不買朕的帳,不怕朕惱羞成怒將你治罪嗎?”
“如果芸兒回答想要知道,豈不又會背上幹政的罪名?芸兒知道皇上實乃一代明君,斷然不會因為芸兒的明白事理而責備芸兒的。更何況,如果皇上執意要告訴芸兒,芸兒斷然不敢違背皇上的意願,到時候皇上自然不會責備芸兒幹涉朝政。”
“哈哈,芸兒果然天資聰穎,智慧過人啊!麵對朕的質問還能夠沉著冷靜,從容以對,看來是朕小看你了。”
“謝皇上誇獎,芸兒也隻是如實以報,心裏怎麼想的也就怎麼說了。”
“罷了罷了,朕也不再為難你了。你就聽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