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新書算是開坑了,嘛,早就該這麼搞了。年前比較閑,更新會快點!話說我怎麼感覺我現在像是開掛被曝光的某主播一樣~~~~~~~
蓉城的夏日總有一半要浸泡在雨水中,自盛夏的第一聲雷鳴開始,雨水就和耀眼的電光結伴而來,通常都會持續五六個小時以上。
下雨的夜晚,雲曠從不關陽台的窗戶。他會一個人喝啤酒看電視,然後在客廳的沙發上靜靜安睡。
成年以後,他患上了嚴重的睡眠功能障礙。反而是在嘈雜的雷雨聲中,他總能睡得特別安穩。
很小的時候,母親曾經告訴雲曠,他是在雷雨中出生的孩子。今生一定會活得像耀眼的雷電一般,絕不平凡,耀眼奪目。
不幸的是,這句話隻對了前麵一半。
日子一過就是三十幾年,耀眼奪目被喂了狗,讓人詫異的不幸卻一路如影隨形。十六歲那年,還在讀高中的雲曠驚聞母親的死訊。
那天,他從教室走出,看見爛漫盛開的春花,以及禮儀鏡裏若喪家犬一般可憐的自己。
有時候生活就像是一個發了瘋的虐待狂,它先是用各種磨難將人壓垮,然後又用生存的壓力強迫人再次站起來,周而複始。自那天之後,雲曠失去了家長的愛護,開始獨自和命運搏鬥了二十幾年。
托這場雷雨的福,連續工作四十個小時的疲憊漸漸退去,雲曠伸了個懶腰後從床上爬起來。然後發現自己竟然不在自己的loft公寓裏。
“我離開公司之後喝醉了?昨晚上睡哪兒了?”
臥室的門口傳來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
“兔崽子!你不是喝醉了,是腦子睡糊塗了。醒了就快起來吃飯!”
雲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這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流行於上個世紀末的老式掛鍾,白灰和油漆刷成的牆壁,還有陪伴了自己整個童年的那張木床。
雲曠狠狠地給了自己兩個耳光,火辣辣的刺痛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夢。於是眼淚就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媽!你還活著!”
老媽子拿著湯勺出現在臥室門口,大吼道:“你這狗東西!大白天的說什麼胡話?小心老娘打死你!快起床吃飯!”
乘著母親沒注意,雲曠快速迅速將臥室門關上,然後一個人跑到房間的陽台上,向著這座自己熟悉的小鎮眺望。
這時候,雲曠的家庭條件還很好。為了給雲曠提供一個好的環境,母親索性將家搬到了高中附近。這時候恰逢晚自習放學,遠處傳來學校放學的鈴聲。夜間的校園廣播裏,樸樹正用沙啞的聲線唱頌著《生如夏花》。
學校的操場還沒拆除;高樓還未拔地而起;樓下的老柚樹也還沒被砍伐,迎著春風滿綴白花。
雲曠怔怔出神的時候,母親的嗬斥將他從夢中拉回了現實。
“你又在搞什麼名堂?”
門外傳來母親砸門的聲音,雲曠快速轉身打開門,然後指著自己的臉對母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