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徐三小姐一向膽子大……”阿銘嘿嘿一笑,也不回答這個問題,隻對著徐明菲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馬屁拍的可是啪啪響。
虧得他這會兒是與徐明菲在馬車中,沒讓外頭的人看到他此時那諂媚討好的模樣,不然他這段時間作為慶王心腹的高大形象就要蕩然無存了。
隻可惜阿銘的這個馬屁算是拍到了馬腿上,徐明菲絲毫不接招不說,還幹脆直指中心地問道:“既然你是威風凜凜的銘大人,那白爺爺的真實身份是誰?”
“什麼真實身份……師父就是師父唄……”麵對徐明菲的質問,阿銘眼神不自然地飄忽了一下,打著哈哈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肯跟我說實話?”徐明菲瞪了阿銘一眼,不再客氣,幹脆直接開口道,“白爺爺是不是就是一直沒有在信陽府公開露麵過的慶王?”
“呃……”阿銘頓了一下,有心想要反駁,可看著一直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徐明菲,那已經到了嘴邊的反駁之語便有些說不出口來了。
“是不是?”徐明菲見狀,再次追問。
阿銘糾結了一小會兒,有些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頭,最後好似妥協了一般,飛快地瞄了徐明菲一眼,而後垂著頭,低低地應了一聲,道:“是……”
“我就知道!”聽到阿銘這般肯定的回答,徐明菲心中忽地就有了一種更塵埃落定的感覺,不過這個時候她也沒工夫細細體會,隻瞪著一雙眼睛,看著阿銘道,“你們瞞我瞞得好苦,虧得我一直將白爺爺和你當做自己人,我大伯父和我爹出事的事情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居然半點風聲都沒有透露不說,還幹脆從淮州不告而別,害得我擔心了那麼久……”
說到這裏,徐明菲忽地就想起了當初在淮州聽聞徐家出事時,自個兒惶惶不安強作鎮定的自己,還有被困在範府中,被林棟母子趁機算計的自己,心中不由一酸,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種種的委屈,她並未向旁人過多訴說,可她不說卻不代表那些事情沒有發生過。
想來她自從在徐家出生,從小到大都被家中眾人當做掌中寶對待,半點委屈也沒有受過,可這次徐家一出事,什麼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
她也知道,嚴格說起來,阿銘和白老先生也沒有義務一定要向她表明身份。
畢竟白老先生作為王爺,並不是她一個官家千金可以隨便攀關係的人。
隻是知道歸知道,徐明菲想起往日與白老先生一起研究藥方,討論醫術時相談甚歡的模樣,涉及到自己的家人,心中難免有些意難平。
坐在旁邊的魏玄第一個察覺到徐明菲情緒變動,一看到她這個樣子,也不顧馬車中還有阿銘在,一把將人攬到自己的懷中,萬分心疼地低聲安撫道:“明菲莫哭,有我在,有我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