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放開!”董蘇皖沒料到那婆子居然會來這麼一手,脹紅了一張臉,怒道,“你這老東西胡說什麼,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她自己福薄留不住孩子,憑什麼賴在我身上!”
“二小姐,你平日整天欺負我家大奶奶就算了,可我家大奶奶嫁入董家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懷上了這一胎,今天不過就是說了兩句你不喜歡聽的話,你就害得她小產,那可是你親大哥的骨肉,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啊!”婆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喊著。
“我呸!說了是她自己摔的,你少在這裏胡亂汙蔑我!”董蘇皖急忙為自己撇清道。
“這好好的平地,要是沒人推我家大奶奶,她怎麼會無端端的摔倒?”婆子仰著脖子,一臉憤然的看著董蘇皖,不依不饒的道。
“誰知道你家大奶奶是怎麼走路的?再說了,當時站在她旁邊又不隻我一個人,你幹什麼一直賴著我不放?”董蘇皖氣極。
隻可惜不管她怎麼說,那婆子就是扒住她的腿不放,嘴裏翻來覆去的喊著要為董大奶奶討公道。
周圍的人看著眼前的鬧劇,就那麼遠遠的站著,絲毫沒有上前出手幫忙的意思,可見董蘇皖的人緣有多差。
最後,還是一位平日與董家交好夫人實在看不下去了,一邊讓人將董家留在外麵的下人叫進來,一邊讓自己身邊的下人上去揮開了緊扒著董蘇皖小腿不放的婆子,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
董蘇皖一掙脫開那婆子,一刻也沒在汀蘭苑多停留,青著一張臉,連個招呼也沒打,直接氣衝衝的離開了。
她這一走,留在汀蘭苑裏的人立馬就議論開了。
“這董大奶奶還在侯府接受大夫的診治,董蘇皖就這麼離開了?”一位身材窈窕,年紀不大服夫人低聲驚呼道。
“早就聽說董家的人看不起娘家落敗的董大奶奶,董蘇皖也一向不把人當做大嫂看,今日一看,果然如此。隻可惜董大奶奶好不容易才懷了身孕,這下子……真是可憐啊!”另一位穿著湖藍色綢緞衣衫的夫人一邊搖頭,一邊唏噓道。
“就是,可憐啊……”旁邊的幾人也跟著附和。
今天到底是戚遠侯老夫人的壽宴,眾人也不過低聲議論了幾句便住了口,隨著侯府的下人利落的將地上的血跡清理趕緊,台上的戲子重新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汀蘭苑頓時又恢複到一開始那種喜慶熱鬧的場麵,好似剛才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看到這些京城貴夫人們不過短短的唏噓幾句,就恢複成如此淡定的模樣,饒是一向不怎麼喜歡管閑事的徐大太太都忍不住輕哼一聲,語帶諷刺的道:“都過了好幾年了,這些人還是這個樣子,一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邊還要做出同情的模樣,真是虛偽得緊!”